第051章 白骨莲

作品:《男主他是个伪绿茶

    甄仁义看着眼前这个不成人形的亲儿子,眼眶里含着泪。

    “爹不是故意的,如果让你留在甄府,整个甄府都会遭殃。”

    “你也不希望看到亲爹受难吧。”

    那人突然噤了声。

    他被甄仁义如此自私且厚颜无耻的发言给恶心到了。

    甄仁义见他不动,赶忙起身,仓皇而逃。

    外面的天色却陡然被乌云遮住,变得阴沉沉的,如同黑夜一般。

    他想要逃走呼救,却见院子里站着许多人。

    或许,应该不能称之为人。

    因为他们青面獠牙,而且中间还有不少甄仁义熟悉的面孔。

    那些人,他记得,都是曾经躺在棺材里被人抬走的死人!

    它们原先都是目光涣散,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四处走动。

    见了甄仁义后,纷纷朝他的方向走去。

    “甄仁义,还我命来。”

    “甄仁义,你好狠的心啊。”

    它们一边发出怨念的声音,一边将甄仁义围成圈。

    甄仁义初时有些被吓得不敢动弹,不一会儿,就被那些尸体团团围住。

    那些锋利的爪子将他精美华贵的长袍撕成一条条碎片。

    当那利爪在甄仁义的手臂上划开一个口子时,甄仁义才反应过来。

    他原本就是土夫子出身,虽然一时间被这阵仗吓到了。

    但是回过神来,他开始反击。

    他用力踹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向后跌倒,同时撞倒了它后面的同伴。

    得此空挡,甄仁义奋力扒开尸群,落荒而逃。

    那些尸体没有追上去,而是看着他逃跑的背影,勾起一道诡异的微笑。

    砰!

    甄仁义重重地关上大门,朝着大街上跑去。

    天阴沉沉的,街上没什么人影。

    “来一来,算一算,祸福吉凶,一算便知。”

    一个身穿灰色道袍,头戴道士帽的瘦高男子正沿街叫喊。

    他肩背布袋子,手持一招牌,上书:“测字、卜卦”。

    甄仁义迎面撞见他,霎时就被他拉住了。

    “哎,这位施主,看你印堂发黑,这几日恐有血光之灾,若要趋吉避凶,请听我一言。”

    若放在平时,甄仁义定要甩开这种江湖骗子。

    可今日发生的事,着实是惊悚可怖。

    原先他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可手臂上的抓伤还在火辣辣的疼,他不得不相信,这确实是现实。

    他反过来抓住道士的手:“大师,您请说。”

    道士回道:“施主莫急,你先说个字,我帮你测测。”

    甄仁义现在心慌意乱的,哪里有心思想什么字,随口将姓氏说了出去。

    “甄,大师您就测这个甄字吧。”

    道士用食指凭空在右手掌心上写了个字。

    “施主,你说的可是这个甄字?”

    甄仁义一瞧,道士掌心上一个发光闪亮的甄字。

    “是。”

    “那施主想测什么?”

    “测福祸。”

    道士皱眉,右手摸着胡子,一副难解的样子。

    “大师,怎么样?”

    道士回:“你看这甄字,拆开来看,就是西、土、瓦。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家祖上应该是西边迁过来,靠土里的瓦器发了家,不过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你们离开了西方,迁到东南部来,西没了,就剩下土和瓦,此为土崩瓦解之意。”

    “是家破人亡,大凶之兆!”

    道士所说与他甄府全都对应上了,甄仁义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大师,是否有破解之法?”

    道士揪着胡子,面露难色。

    甄仁义拿出身上所有银两递给道士:“大师,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呀。”

    道士接过银两:“哎,既然你我有缘,我就告诉你吧。”

    他指着西边的方向:“所谓成也甄字,败也甄字,破也在甄字。你从这一直往西走,应该能看到一家卖瓦器的古董,那儿正对着一个空旷的广场。”

    “你现在就走,别回头,到了广场,就把衣服脱了,把自己所有的罪行都写在这张纸上,然后指纹画押,并大声诵读一遍。”

    “读完以后,再大声向天呐喊:我甄仁义是个精神病,请老天爷不要计较我以前的错事。喊上个十遍,再把我给你的符纸吞下,如此,便可破解。”

    甄仁义听着道士的说法,脸上犹豫不决。

    “你再不走,可就真的来不及了。阎王叫你三更死,可不会留你到五更。”

    道士把手中的纸,笔以及一张黄色符纸递给甄仁义。

    甄仁义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终究还是接了过来,头也不回的朝西走。

    他在太平镇待了这么多年,岂能不知道士要他去的地方是哪。

    西边街上曾经是有一家卖瓦器的古董店,那儿原先是贾家的。

    不过,贾家因着五世孽印,口碑越来越差,生意也一落千丈。

    最后,铺子被甄仁义买了过去。

    铺子对面有个空旷的地坪,还有个戏台子。

    镇上有喜事时请了戏班子,都是在那儿表演。

    那儿地方大,可容下全镇的居民。

    甄仁义走过去时,整个街道空无一人。

    他松了口气,在原地思考了一阵,才下定决心,走上戏台。

    他脱去上衣,趴在地上把自己的罪行一一用笔写下。

    写着写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写了几页纸居然都没写完。

    还真是罄竹难书。

    好不容易写完,他按上自己的指纹,又对着空挡的街道念了一遍自己的罪行。

    念着念着,他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台下原本空无一人的地坪上渐渐浮现出许多人影。

    那些人的脸庞逐渐清晰,都是他熟悉的面庞。

    一个个瞠目结舌的看着戏台上的他。

    下一秒,整个广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吵闹声。

    有些人原本是带着橘子瓜子来看戏的,结果却看到了太平镇美名远扬的甄大善人撕开伪装,暴露出虚伪残忍的一面。

    纷纷把手中的橘子皮瓜子皮什么的往戏台子上扔。

    甄仁义光着上半身,感受到那些扑面而来的吐沫星子及瓜果皮,突然感觉头晕目眩,似乎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啧,看来是醒了,”欧阳御啸看着手中凋谢的白骨莲,“可惜,没听到他说自己是精神病。”

    他扔掉凋谢的花,一个纵身跃到台上。

    “大师,你怎么?”

    欧阳御啸撕掉伪装的胡子,露出原本的面容。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