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然留下来的东离

作品:《史上无记录

    “咔哒”

    咦?正绞尽脑汁想不通的史皮寳耳朵听到一声椅子落地声,她疑惑的走出厨房,只见刚才还愁眉苦脸的虎吡正摇着尾巴欢快的往主卧走去,咔哒声是它将一张木质摇椅放进亭子的声音。

    史皮寳内心一阵颤抖,主卧不是阿丹那华丽师傅的房间吗!虎吡居然有胆子跑进去了?

    当看到一身黑衣的白袍好人走出来时,史皮寳觉得自己的下巴快掉下来了....

    白袍好人皱着眉头不适的扭了扭脖子,像是挺嫌弃这衣服的...

    “诶诶诶!你干什么?”史皮寳赶紧跑过去。

    “换衣服。”白袍好人佛了佛衣袖。

    “这..”史皮寳一把抓住白袍好人的手腕拉过来,左右看看,小小声的说“这房间是别人的,里面东西都是别人的!这个别人还有洁癖,阿丹说只要有人进去,她回来了都会知道的!可是...”你怎么穿女人的衣服这么没有违和感...

    子书东离轻轻拿开史皮寳的手,“以后我住那里。”

    “?你住哪儿?”

    子书东离整了整理腰带。

    “喂!你要住这儿?你不走吗?”

    子书东离拍了拍裤子。

    “.....”

    “我姓子书,名东离。”

    “....东离?”

    “嗯。”子书东离嘴角勾了勾背着手看着她。

    史皮寳歪头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眸,浆糊般的脑袋居然奇迹般的还能看出那眼神的意思。“我姓史,名皮寳。”

    “嗯,小史。”子书东离满意的背着手走了。

    史皮寳佝偻着腰慢慢的走向主卧,她扶着门框,探头看了看里面,从门口颜色鲜艳贵气的地毯一路延伸到内部,左边窗户正对着书房,窗户下花团锦簇,房内布着书桌,桌上笔架上挂着各种尺寸的毛笔,墙上挂着精美的画作,右边架子上摆放着叫不上名字的摆件,天花板用夜明珠雕刻出飞鸟模样的镶嵌在四处。

    史皮寳好奇的想再往里看看卧室,伸出的脚犹豫了下又收回来。记得阿丹说过“阿寳,那是我师父的房间,有一次我偷偷和虎吡一起跑进去玩,我和你说,里面有好多好漂亮的东西....后来我和虎吡就被打了一顿...”

    内室里,站在门外的史皮寳看着虎吡胸口塞着圆圆的球状物,眼睛陶醉的迷成一条线,肥壮的四肢一弹一弹的,滚过来滚过去....

    阿丹...那个叫东离的如果是不明坏人的话,虎吡会这么开心吗?

    史皮寳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厨房。

    子书东离先是去了书房,转了一圈手上便挑好了几本书。他单手拿着书走进小亭,刚坐到摇椅,将书本放在石桌上时,就看见史皮寳在厨房外的石头路上坐着,一只手上拿着个大碗,一只手上拿个木锤在大碗里捣鼓着什么...他想了想,就站起来走了过去。

    史皮寳正用力的锤着大碗里的草药,这时一阵阴影遮住了光线,她抬起头来。

    见子书东离看着她碗里的草药。

    她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解释道:“虎吡胸口的伤口又黑又肿,这个草药是消炎去肿的,我等会给它包扎下。”

    子书东离也不说话,他在周围看了看,接着向墙角的某处蹲下,他拔出一株小草左右端倪了下,便拿了过来。

    他蹲到史皮寳面前,将一株尖叶根部成锯齿状,梗上带着小斑的草放进她的大碗里。“加上这个效果会更好些。”

    “哦哦...”

    史皮寳也看了看四周,发现这种草在院子里还挺多。

    将草药捣烂后,她又去房间里拿了不用的布匹,剪成一条一条的。

    好不容易将在主卧腻歪的虎吡给召唤出来,史皮寳坐在地上已经累得直抖手。

    阳光下,虎吡趟在地上,闭着眼睛舒服的蹭着就在头旁边的小球,史皮寳抱着大碗拿着刷子在它的伤口上仔细的刷着药,一边刷,一边说:“你们这也不怎么落后啊,这么精致的球都有,我们那都看不到这么好看的,这是什么材质,皮吗?怎么有这么多颜色?”

    虎吡甜蜜的想用抓子抓一抓。

    “等下,等包扎好才能动。”史皮寳一把拍过又要挡住胸口的肥爪。

    “虎吡啊,阿丹是不是走了?”史皮寳试探的问道。

    心情很好的虎吡喷了喷鼻气,点了点头。

    史皮寳神经一耸,接着问:“去哪了?”

    虎吡不动。

    史皮寳暗骂一声,“她是自己走的吗?”

    虎吡不动。

    “她是被带走的吗?”

    虎吡点点头。

    “阿丹被坏人带走了?!”史皮寳激动的提高了一个音度。

    虎吡不动。

    史皮寳心稳了稳。不是坏人,那就是认识的人了,阿丹认识的谁来带她的?

    等...等下...

    “喂,虎吡,阿丹的师傅回来了吗....”

    虎吡点点头。

    ......

    “你这伤也是那师傅打的?”

    虎吡伤心的点点头...

    史皮寳心疼的揉了揉它的胸口,“为什么要打你呢?”

    虎吡又缩成一团。

    .....虎吡这个自家人都莫名其妙的被打成这样,要是她的话....

    史皮寳内心打了个冷战...

    将虎吡严严实实的包扎好后,她拍了拍它的头说“好啦!”

    正在伤心的虎吡觉得胸口处生疼生疼的感觉降了很多,一阵凉凉的感觉舒服的熨在皮肤表面,它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一只肥手勾住小球,不一会儿就发出轻轻的鼾声。

    解决完后,史皮寳抬头看向小亭,她的脸转变得有点严肃,她在心里对自己鼓了股劲。小亭内,子书东离坐在椅子上,侧着身靠着椅背,一身黑衣的他,多了一丝稳重,他单手捧着书,另一只手掀着书页。

    胸怀文墨虚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天哪...

    不行!史皮寳使劲的摇了摇似乎被亮晕的脑袋。

    当她坐在小亭的石凳上时,她先是瞟了瞟桌上的书本,《曳蒂大陆简史》,《战争简史》...而他手上拿的是《北恒海》?

    她之前就觉得奇怪,这里用的也是汉子,那为什么老板看不懂我们那的字?

    “那个...”史皮寳搓了搓手。

    “有茶吗?”子书东离偏头问道。

    “啊,有,你等下...”史皮寳跑去泡茶。

    将茶泡好,放到他面前。

    “这样放久了容易凉,我刚才看到厨房里有暖石。”

    “哦哦,我知道那个,你等下我去拿..”暖石,将热水壶放在暖石上盖着盖子可以保温挺长时间。

    将热水壶放上暖石后..

    “风挺大的..”子书东离将吹到身前的发丝挑到肩后。

    “我去拿毯子”

    “太阳挺晒的..”

    “我去拿伞”

    ......

    拿着伞站在亭角的史皮寳,一边注意的阳光有没有照到他的头上,一边呆呆的看着一只兔子从亭外跳过....不是很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子书东离眼神柔柔的,嘴角带着笑意,舒心的翻了一页书。

    就这样,并不是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

    丙申年,四月十六,史皮寳怀里抱着装衣服的箩筐打算去洗衣服,而刚洗完澡的子书东离正香喷喷的拿着喷水壶给院角的花朵们浇花,半干的头发垂在后背....想想阿丹过的其实挺奢侈的,主卧后头有个天然的温泉,仓库地窖有个冰库,吃的喝的用的都是非常齐全...在这边生活个几年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她不想一直在这山上啊...她还要去找老板啊,她还要回去啊...

    史皮寳抱着箩筐垂着脑袋叹着气走了。

    另一边,百兰丹跟着她师父走后,一边担心着山上的阿寳,一边又怕着师傅,白一为了跟上主上,速度又增快了不少,被狂风吹得头昏脑胀的百兰丹,一到樊城就病倒了,白一急的到处找大夫,末之遥阴沉着脸砍了几个跑来踩点的人。

    这一天,末之遥背着手站在花园桥上,他看着远处的山峦思绪连翩,这时,浅浅的脚步声轻轻的走向他,末之遥没有转身。

    “之遥,丹丹醒了吗?”温柔带着丝沙哑的女子声音。

    “醒了罢。”

    女子轻轻的笑了起来。

    末之遥转过身看着身边的女子,她齐腰的长发随意披散着,一边的发丝勾在耳后,一席白裙勾勒出她瘦弱的身躯,白裙上银色丝线层次分明,半领处一颗花式盘扣点缀,微分吹起她的裙摆,她在笑...

    “母亲怎么就穿了这么点就出来?”

    “我在楼上看到你,就过来了。”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楼阁。

    忽然一个胖墩墩围着围裙的小妇人拿着披风,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过来,她将披风往女子身上一盖,就要说两句,当看到女子身边的末之遥,瞬间白了脸,谨慎的半低着头说:“主上。”

    末之遥点点头,伸手紧了紧她的披风,“母亲,莫要着凉了。”

    “好。”女子看着他笑得更温柔了。

    等末之遥走后,徐娘才弯腰拍了拍她沾了些落草的披风角,接着扶着女子的手往阁楼走,一边唠叨的说:“夫人以后去哪记得和徐娘说下,这一会的,不了又要喝几天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