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消失的侏儒人

作品:《史上无记录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牛羊走一走,遍地落金黄。

    “嗒嗒嗒...”轻重不一的马蹄声由远到近,当落在牛群眼中时,它们看到的就是与他们一般大小,但是身材比例非常不符合它们审美的陌生种族,看看那细长的腿儿,哪有它们那般肥美,看看那毛发,长短不一,再看看那脸,实在不忍直视,某只黄牛鼻子里喷出几滴鼻涕,转过身将屁股对着它们。

    一排排的小羊一边歪着嘴巴啃着草一边暗暗的观察着它们,只见那高大的某生物拖着四四方方的玩意,玩意下有四个圆圆的东西在滚动,哦,对了,那边缘还站着个人...

    就像天天放它们出来玩的人一样.....

    那人在干什么?

    ......

    那人在干什么?那人就站在马车的边沿,穿着一声墨绿色的衣裳,腰间缠着一圈一圈的腰带,他的身姿有些瘦弱,但是依然挺着看起来不是很有安全感的背,他的手里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笛子,正一脸陶醉的吹着...

    他的手法很娴熟,弹指间几乎看不到合理的顺序,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丝,让他不由得半睁开眼帘,笛声在风中散去,武义慢慢的放下笛子看着那片草地,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说:“是我的笛声吸引了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吗?”

    ......

    车厢里,燕翔抚着额头低声骂道:“我的妈呀....”

    齐小三无精打采的趴着车窗说:“我知道对牛弹琴,不知道对牛吹笛是不是有同样的意思。”

    蕴青靠着车厢说:“对牛弹琴的意思是对不能理解的牛白瞎了一身的琴艺。”

    “所以呢?”

    “你看外面的人有琴艺存在吗?”蕴青拿起自己的剑左右端详着。

    “.....额...”

    “那既没有琴艺,又对着牛吹叫什么?”燕翔问。

    “鸡同鸭讲。”

    燕翔齐小三齐齐一愣接着一脸认同的点点头。

    史皮寳半跪在车厢内认真的看着地图,顺便还拿着一把笔在上面画着路线,她盯着某个地点说:“人家小弟弟这么勤奋的学吹笛,要多多鼓励呀。”

    蕴青看着剑的眼神一顿。

    燕翔悄悄的转头看她。

    齐小三抿着唇盯着她。

    史皮寳拿起笔又在地图的某个地方画了一条线。

    “小史。”齐小三喊着。

    “嗯。”

    “前几天是你说想听笛子的吧。”

    “嗯。”

    “所以他就开始学了。”

    “嗯。”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你天天鼓励,顿顿夸奖。”

    史皮寳抬起头看他。

    “你看他真的进步了吗?”齐小三指着窗外。

    史皮寳随着他的手指头看向那车外飘着的某墨绿色的布条摊了摊手说:“那怎么办?总不能伤害一个还没满十八岁的小朋友吧?”

    “哈?我们不是也才刚满十八岁?凭什么要端着小两岁,武功还那么高强的小朋友!?”齐小三瞬间想起这几天被武义提着刀恐吓的情景。

    史皮寳随意的说:“你要是不喜欢那就让他走呗。”

    齐小三立刻拉起蕴青的手臂一脸憋屈的说:“蕴青,你看她...她明明知道....”

    蕴青放下剑探头看向地图说:“你又在画什么?”

    史皮寳扬起笑容拉住他说:“来来,过来,我和你说。”

    ....

    齐小三一脸失望的耷拉在窗台。

    燕翔拍了拍齐小三的肩膀说:“别说了,咱们打不过外头那个。”

    “明明小史一句话就可以解决....”齐小三憋闷的咬着下唇。

    “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你忍心扑灭他的一腔热血吗?”燕翔有些感同身受的看着窗外的那抹墨绿。

    “有什么不敢,没结果就应该快刀斩乱麻,省得磨磨蹭蹭的以为有机会。”齐小三抠着窗台。

    “如果小史这么对你,你会怎样?”燕翔问。

    “小史才不会这么对我。”齐小三扬了扬脸。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

    燕翔摇了摇头将他拉近些说:“来来,哥今天和你讲讲哥当年风花雪月的事情。”

    齐小三狐疑的看着他说:“我娘说不要在外面听那些不健康的丑事。”

    燕翔喉咙一噎说:“想什么呢?”

    “但是你要是想讲,我也还是很想听。”

    燕翔一巴掌拍向他的脑袋说:“闭嘴吧!听我说!”

    ........

    另一边史皮寳一脸得意的向蕴青炫耀了这几天的丰功伟绩。

    “你看你看,听武义说过了这片小草原,就会看到一片竹林,他说竹林里住着这些原住民,不仅热情好客,还会打猎呢。”

    蕴青低头看着地图上的画,原住民的人物画像光着上半身,下身围着个草裙,光着脚还拿着根棍子...

    “他是和你这么描述的原住民?”

    史皮寳摸了摸头发说:“那是我随便画的,是不是画得不错?”

    “......”蕴青眼波一转又看到某条路线上还画了桥,桥下还画了鱼?

    这鱼也未免太强壮了吧....

    “他还说会经过一座桥,桥下流的是海水,还会有鲨鱼从桥下跳上来,可危险了!”史皮寳摸着下巴说:“到时可要想想怎么过....”

    蕴青又看向某座山上还画了猛虎,山脚下还画了简易的小茅屋,茅屋前还挂着个旗子,旗子上写着....

    三碗不过岗?

    “蕴青你看这个?你知道武松打虎吗?就你们说的武义的师傅武松,他就是在这山脚下喝了三碗酒不仅过了岗还砍了一只虎回来,后来才出名的!”

    “...他和你说的?”

    “不是,是我以前看的书...但是武义说了,那座山上真的有猛虎,蕴青,我们要爬那座山吗?”史皮寳眨着眼睛看着他。

    蕴青又看向山上画了大大小小的树,那树长得一样,这儿一堆,那儿几棵,有的散得远,有的又很近,层次分明,看着乱七八糟,实则井井有条。

    蕴青正要问问这些又是什么时,史皮寳已经兴致冲冲的介绍了这块区域:“我看有山那就是有树了,有树的话,那可能就存在阵法,我就大致布了几个,以防万一到时看到了也好有个准备。”

    蕴青沉沉的看着她...

    史皮寳还指着地图上的某个位置又想滔滔不绝。

    “小史。”

    “嗯?”

    “你在害怕什么?”

    “.......”史皮寳张着嘴一脸莫名其妙。

    “你不需要准备什么。”蕴青放下地图。

    史皮寳愣愣的看着他。

    “我们去浣国,你找你的老板,我打我的架,齐小三和燕翔玩他们想玩的,你不需要为我们负责。”

    “......”

    “我们受伤了,那是我们技不如人,我们陷入危险,那是我们傻....”

    史皮寳呆呆的看着以高冷著称的蕴青一边说着自己技不如人一边说自己傻,越听心理负担越大...

    这去趟浣国真的这么危险吗?

    .........

    樊城育院,灰暗的地牢里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回响在空气中。

    “咯咯咯...”沙哑的奸笑声穿过走廊。

    “子书....东蛰....”

    .......

    花园里,东滢躺在摇摇椅上,她交叠着双脚,脸上盖着本书,书很破旧,依稀可以看到封面写着变脸。

    东蛰提着洒水壶走来时看到的就是东滢一副咸鱼的样子,他摸了摸茉莉花的叶子轻轻的洒了洒水。

    “你看懂了吗?”东蛰问。

    书本下东滢闷闷的说:“不太懂....”

    “呵....”

    “和我的智商没有关系,主要是这书还被虫蛀了,那一个个破洞都淹了好多字。”

    “那你还盖在脸上,不怕虫子跑出来。”

    “东离哥哥拿过的书怎么可能还有虫子。”东滢拿下书坐了起来。

    “那可不一定,你有看到他修补过?”

    东滢翻了翻书页说:“看这破洞的数量应该是没有。”

    “听说爷爷是从哪个角落里找到的,可能还有不明虫子的某种液体。”

    “没关系,现在上面都是东离哥哥的味道。”东滢深深的趴在书本上吸了一口气。

    “真香!”

    东蛰见没有恶心到她,也不沮丧,他一边走一边洒着水。

    东滢看了他一圈后说:“东蛰哥哥,你这次怎么没跟着去?”

    “你不也没跟着。”

    “我那是怕给他添麻烦。”

    “我也怕给他添麻烦。”

    “.......”

    东蛰对着飞过来的鸟儿吹了个口哨。

    “东离哥哥是我们子书家的家主,你这般不在乎的样子,我要和爷爷说。”东滢盘起腿皱着眉毛。

    “我哪里不在乎了?”

    “你在乎的话会说这样的话?”

    “我说什么了?”

    “你说怕给他添麻烦,不是推脱是什么?”

    “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的是真的,你说的是推脱。”

    东蛰不由轻笑出声,他直起腰放下洒水壶说:“东离不都说了他自己去吗?我要是巴巴的赶上去,被打回来,你付医药费啊?”

    “那...也不能让他一个人上路啊?”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着急,东离出门什么时候和我们说过,这几次有说都已经是破天荒了。”东蛰狐疑的看着她。

    东滢拿着书本拍着手说:“这不是特别难得吗?我们更应该重视啊。”

    东蛰抱着胸看着她。

    东滢眼皮抖了抖说:“看什么?”

    “你把我支走要干什么?”

    东滢哈哈一笑说:“什么支走呀....”

    “轩轩!”东蛰喊了声。

    东滢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偏头看向一边,当没看到人时悄悄的吐出一口气。

    东蛰眯着眼睛看着她。

    东滢干笑着说:“喊轩轩干什么?他不是被你派去守院子了嘛....”

    “你....”

    就在这时一个青衣人瞬间出现单膝跪地,他低着头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陈述着:“主子,那人不见了。”

    东蛰面色一惊:“什么!”

    “适才地牢还有声响,之后便一片安静,我等见有些蹊跷,便上前查看,不料....”

    东蛰满脸严肃,他甩了甩衣袖疾步向外走去。

    “最后听到的是何声音?”

    “水声。”

    “可是那些斗篷人?”

    “....属下不知。”

    东滢望着东蛰越来越远的背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