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锁金秋】(1-5)
作品:《梦锁金秋(全本)》 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字数:26152
20200707
第一章鑽井
我不知道每个人的经历是否相似,我只知道我自己成长的经曆。那苦涩而甜
蜜的清纯像一串五彩的玻璃球被叫做「纯真」的线连成一串,如佛舍利,光彩遍
照无明世界。我依然记得那个乡村裏长大的少年,那么干淨,那么阳光。
我也曾经单纯,在我十八岁以前。我也曾经深爱过,在我十八岁的时候。那
时我所经曆过的所有事情,包括最微细的部分,时隔这么多年,我依然能清晰的
记得,亦或是我不能觉察我忘记了什么,不过确定我记得重要的部分。
十八岁那年,我告别了陪伴我的牛儿,到镇上去读高三。我们村子也有高中,
我一直读到高二,可是到了高三,却突然没有了高三。十八岁以前我没有去过更
远的地方,我隻知道稻田裏有稻苗绿油油地生长,傍晚的时候村子裏有炊烟袅袅
升起,放牛娃吆喝着赶着牛儿从山上往家走……这个隔绝的地方像一座孤岛,淳
朴的人们居住在村子裏。
镇上就两个中学——一个老中学,一个新中学,没有高中部。我上的是老中
学,而我家就在镇属的一个乡村裏,离镇上坐拖拉机要四十分锺左右,拖拉机在
那年月算是最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了。每个星期我要回一次家,从家裏带上自家种
的大米和蔬菜,还有自家鸡下的鸡蛋和过年自家宰杀的猪肉……,大概几乎一切
什么都是自家出産的,带上一个月的一切生活必需品到镇上去,作爲我一个星期
的生活材料。学校没有宿舍,我在镇子外边租了个房子,离镇上的房子还要走两
三分锺的路,像座孤岛,我素来不喜欢喧闹,所以于我来说是最相宜不过的。房
间是一间阁楼,黑瓦石牆,阁楼上铺着榉木闆,屋面上放了几片透明的玻璃瓦,
好让光线射进来照亮房间,虽然说是一间阁楼,那隻是睡觉的地方,整个屋子除
了房东就我一个租客,他有三个儿子,都已经长大成人,起了新房子搬出去住了,
有好几个房间都空着,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随意使用,都是木闆的隔牆,我对
这个房间很是满意,空气也好,光线也不错,空间也够用,关键是租金够便宜,
那时候大约六十块人民币左右。
房东是个快活的小老头,精精瘦瘦的,从中堂裏悬挂的那些弯弯曲曲的古怪
的符号,我猜到他是穆斯林教徒,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见他祈祷过。他说他快七十
岁了,可是他却人老心不老,在我搬进去不久前,他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寡妇同居
着。后来和他渐渐熟识之后,我半开玩笑地问他:「爷爷,你究竟还行不行啊?」
他呵呵地笑了,小眼睛忽忽闪动:「小鬼,好比我在院子裏种的那梨树,我
不是爲了看它才种下的,我吃的是上面的梨子!」他就是这么快乐的一个人,相
当长的一段时间裏,我都有些怀疑一个七十岁的老人究竟能不能勃起并顺利地做
爱,甚至觉得他像个不死的妖怪,一个老老的爱吹牛的不死的妖怪。
房东是个麻将迷,每天晚上都要打麻将,其实他也隻是晚上住这裏,白天他
都在街上的几个儿子家裏,所以我住进来之后,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在家。这房
子是老房子了,从斑驳的石牆很容易看出这一点,房屋空空荡荡的让人有些害怕,
老是觉得房子有很多人进进出出,有时候睡不着我就把灯开着睡觉。房东和他小
寡妇晚上都去街边的麻将馆打麻将,很晚才回来,每次回来开大木门都要发出吱
呀的声响,我常常被那声响吵醒。他们住下面一层靠后的一个大房间裏,隔三差
五的传出嬉闹的声音来,还溷杂着其他诱人心魄的声音。这些声音搞得我侧夜难
眠。我终于在一个白天,找来一根生了鏽大铁钉,在他们房间顶上的楼闆上鑽起
孔来。我至少工作了三个小时,手都鑽痛了,爬伏得腰身和膀臂也酸痛难忍。谢
天谢地,第一个孔终于成功「开通」,刚好放下一颗钉子,我从小孔看下去,结
果隻看得见床沿和床前的老式红木太师椅,还有就是空空的地闆。这实在是我不
想要的结果,而我实在是太累了,难以爲继。第二天我又重新打了个孔,这回位
置正好对着床的中央,能看到床上的绝大部分面积,这是一张老式的架子床,是
农村结婚专用的床,漆着大红的漆,床的护栏上有木凋的吉祥的花纹,什么「榴
子」「牡丹」呀之类,他这张床上刻的是不知名的花,反正就是看着像花,但是
我叫不出名字来。我把这个孔叫着「鑽探二井」,之前那个称之爲「鑽探一井」,
隻要房东不上楼来仔细检查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的,我暗自开心了好久。
「鑽探二井」完工的这天晚上,我一直没有睡着,我在等房东回来,看他们
是怎么把那些声音弄出来的,一直等到眼睛发涩,房东都没有回来,我昏沉沉地
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心裏觉得非常懊恼。
爲了这个计划,第二天放学回来,我倒头就睡了,结果还是睡过头了,醒来
已是夜深,我错过了大门打开的那声「吱呀」,不过还好,从我的「鑽井」射上
来的两束光线说明房东还没有睡,我爬下床,赤着脚蹑手蹑脚绕过阁楼的柱子,
轻手轻脚地朝房东的房间上的楼闆走去。由于太紧张了,猫儿追赶老鼠跑过的声
音,都会让我的心惊颤不已。
终于艰难的来到「鑽井」,深吸了一口气,爲即将看到的情景兴奋太过,需
要平静一下。我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下流的事情,第一次是在外婆家听大舅妈大舅
做爱,其实那也不算偷听了。
那时我才六七岁,大舅刚结婚,外婆让我和二舅睡新房的隔壁,农村的木闆
隔断一点都不隔音,半夜就被新房裏面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吵醒了,我感觉
很奇怪,就一直听,那声音好像家裏那隻狗狗舔食面盆时发出的声响,夹杂着喘
息声,这喘息声让我想起农夫们秋收时背着沉甸甸的稻谷爬坡上坎的声音,那么
酣畅,那么疲累,却又那么喜悦。最后听到大舅妈说:「好热,把被子揭了吧?」
大概是大舅起身揭被子,那「噼啪」声暂时中止了,听见大舅打开打火机的
东西,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噼啪」声再次响起,溷杂着大舅妈乱哼乱叫的声音,
彷佛她很难受似的。那声音越来越快,大舅妈难受声音越来越大声,最后听见大
舅很着急地说:「快了快了……」噼啪声随之越来越勐烈,大舅妈大叫着:「我
要死了,要死了……」随着大舅一声低吼,一切突然安静了,像什么也不曾发生
过,远处传来外婆的骂声:「鬼儿些,一晚上不知道休歇,明儿还要下地哩。」
我摇了摇二舅说:「大舅妈死了呢?」二舅很不高兴小声地说:「乖乖睡觉!」
后来长大了懂事了,才知道那些声音背后的故事,到外婆家见到大舅和大舅妈都
有点不好意思。
搬进这裏来两个月了,隔三差五地听到类似于在外婆家听到声音,心像有虫
子在上面搔扒那样,有遏制不住的冲动在生长。今天我终于有机会一睹庐山真面
目了,我轻轻地弯下身来,膝盖跪在地上把一隻眼睛凑近「鑽探二井」往下看,
床上空空如也,我在纳闷人都去哪儿了。我又把眼睛凑到「鑽探一井」,看到床
前那张太师椅上坐着房东的小寡妇,原来房东没有回来,隻是小寡妇回来了。她
正翘起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抽烟,她看起好像很不开心,使劲地抽进去又把烟圈
吐出来,地上散落着很多烟蒂,屋裏笼罩着浓浓的烟雾。我担心她锁紧的眉头绽
放开了,然后有泪珠从眼眶滚落出来。她今天穿一袭碎花轻薄裙子,戴着金色的
耳环,烫得海藻似的披肩的长发,圆圆的清秀的杏子脸蛋,大大的眼睛,长长的
睫毛,弯弯的眉毛,中等个子,皮肤不是很白的那种,但是饱满圆润,美中不足
的地方是黑黑的眼圈,暴露了她的疲倦,这也许是因爲她们长时间熬夜打麻将造
成的。她似乎在等房东回来,其实我也期望房东回来,就算她做点什么也好,不
要老是一个姿势坐着,看着她无聊地抽烟足足看了半小时左右,看她扔掉烟蒂又
点上,我都想走回阁楼睡觉了。
就在我想打退堂鼓的当儿,她突然甩掉烟,气鼓鼓地站起身来,在我的视野
裏消失了。门角传来她反锁门的声音,她是去关门了。我以爲她要睡觉了,心裏
很是失望。她转身回到太师椅上,没有再把烟点燃,而是伸手把搁在旁边方桌上
棕色皮质手提包拿过来,在裏面翻着什么东西。她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
我吓了一跳,裏面竟是一根硕大逼真的肉色的阳具,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按
摩棒」,以爲是谁的被她割下来了,心裏吓得彭彭的跳。我惊恐地看着她拿起盒
子裏的阳具,眼睛一扫刚才的疲倦,变得迷乱光亮起来,彷佛看见一个离别多时
的老情人那样,媚眼如丝。小寡妇<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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