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入歧途(5)

作品:《狱火焚身·天使爱欲

    “真失策,”白天再看,阮兰菲发现穿着她特意挑选得比较逊色的深绿色伴娘小礼裙的律怡,发现她的美是连劣质服饰都掩盖不住的,反而是她的姐妹团穿着同样款式的深绿小礼裙真真是统一的丑,“看来,作为新娘的我,还是会被你的美貌给掩盖。”

    “怎么?后悔了?那你从伴娘团里选其他人呗。”

    “不要,”阮兰菲堆起笑脸,狗腿地站到女人身后哄道,“当然不行,我的伴娘只能是你,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至亲至爱!”

    “切~”听她这么说,律怡这才满意地笑了,“我觉得这伴娘服上面太窄了,下面大腿露太多了,要不我再换一套吧。”

    阮兰菲把她从头到尾又打量了一遍,唉声叹气道,“那是你胸太大了,腿又比普通身高的女生长太多了,才会显得小礼裙太窄太短。哇,这是什么?我说你,怎么不克制一下啊,这脖子胸口大腿都是吻痕,你现在让我去哪里再给你准备另外一套伴娘服啊?”

    新娘看着窗外明亮的阳光照射下,律怡身上那些大小深浅不一的红色密集痕迹,一脸快要晕过去的震惊和无语,“我的天,我的天,我快要疯了,你就不能为了我的婚礼节制一下吗?”

    “sorry,都怪我的美貌太容易让人疯狂,这些是前天弄的,”律怡一点羞耻心都没有,怡然自得地用粉扑往脖子和胸口上扑粉,尽量掩盖住上面的吻痕,“我问你啊,李老师也会这样毫无节制吗?艾洛他,要得太多了,我那里现在都不是很舒服呢。”

    阮兰菲蹲着用粉扑在女人的长腿上扑粉,抬头去看问这种问题的女人,“什么啊,是跟我炫耀自己男人的性能力吗?其实,我跟李先生,还没……”

    “……什么?”看着好友越来越低下去的头,律怡不禁怀疑,“兰菲,不会是你拒绝……”

    “看到你那样我还哪敢啊,”阮兰菲红着脸,她可是看到律怡第一次性交之后的下场,那里撕裂的模样,还是她亲手给弄好的,看到律怡整整休息了一周,她哪里还能对性爱产生美妙的幻想啊。

    “艾洛被人喂了药做起来肯定没有轻重,而且我也是第一次,虽说受伤成那样太夸张,可是你也没必要吓得委屈了李老师啊,怪不得李老师那么快就想把你娶过门,原来是一直不能得逞,我还以为那晚聚餐之后你肯定会对李老师上下其手的,没想到你这么保守,真是无趣!”

    “是是是,我就是无趣的女人,你那么有趣,那么爱玩,不也现在才被年纪轻轻的艾洛同学破处吗?”看到律怡严肃起来的表情,阮兰菲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律怡,你想跟我谈谈吗?”

    律怡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们试穿那么久,外面很多人都等得不耐烦了吧,大家都赶着看新娘吧,你赶紧去化妆,化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妆,我尽量低调点,绝对不抢你的关注度!”

    ……

    “哇,那是伴娘吗?我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呢,超美的!你小子真幸运,我也想当伴郎!”

    “脸那么漂亮,胸又那么大,腰还特别细,腿又长又白,怎么会有这么正的女生啊?!超想跟要她联系方式的,感觉她挺平易近人的,大概会给我吧?”

    “伴娘肯定得表现得亲切了,看看那些老头欧吉桑色眯眯地都盯着她的胸和大腿看,她还装作不知道一样微笑着,我总感觉她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呢!”

    “这种女人最有挑战性了,但应该也是爱玩的那种人,是我的菜,你们可都别跟我抢啊!”

    大家都是一脸心领神会的表情,“伴娘肯定得先给伴郎啦,不过记得跟我们交流一下心得。”

    “你们别玩太过了,李家可是书香门第之家,要是你们因为行为不检点给人家抹黑,那就太难看了。”

    伴郎团一群人突然被兄弟团里的一个不合群的男人这么直接地斥责,脸上无光,纷纷解释说是开玩笑,而后散开。

    “谢谢你!”

    “你,都听到了?”

    “能不听到吗?他们就在我背后聊得那么起劲,我又没聋,怎么会听不到?不过,他们说的那些都是我的先天优势,我也不吝于展露出来,但这样做的一个好处就是我可以遇到真正的绅士,李老师有你这样的朋友,真令人羡慕!”

    “你真有趣!”

    艾洛远远就看到律怡处在一对男人的视线之中,她的穿着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露骨,该遮住的地方都好好遮着。那些男人却露骨地盯着她,连他都能隐隐听到他们的议论声,那些人每一个都已经是社会人士,有着各自的身份,他们谈论工作和女人,一副高高在上的精英人士姿态,其实都是骨子里卑劣的男人。

    每每这个时候,他就憎恨自己怎么晚出生那么久,如果他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他就可以像那个为了律怡挺身而出的男人一样,教训那些卑劣的毫无教养的人们。

    “这位是?”

    律怡看了看来到身边的艾洛,只见他一脸愤怒地瞪着她对面的男人,“他叫艾洛,是,我的男朋友!”

    “……哦,是这样啊!美女总是名花有主了,艾先生,真羡慕你有这样一位美丽大方的女朋友!”

    艾洛犹自在震惊中,他愣愣地伸出手和男人友好相握,看着他转身离开,他才转过头去看着盈盈笑意的女人,“律怡!”

    “傻瓜,你干嘛这副模样,我说什么把你吓着了吗?”

    女人被男生搂住了腰当众亲吻,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这才发现他们原来是一对,惊讶之余默默放弃。

    “小洛,要是你跟刚刚那位先生一样,那么有风度就好了,总是这样对接近我的男性都充满敌意,只会显得你不成熟又幼稚哦,虽然我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可是你总是这样,我会有负担的。”

    “律怡,我会改的!”艾洛高兴极了,这是律怡第一次跟别人宣布她是他的女朋友,就连之前她都没跟他明确说过他们的关系呢!

    婚礼在旅馆外面的沙滩上顺利举办,新郎新娘从伴郎伴娘手中拿过婚戒给对方套上今生的承诺,在双方亲友的见证下亲吻相拥,一支支五彩的礼炮飞向天空散开洒落,落在每一个充满笑容的宾客身上以及新郎和喜极而泣的新娘四周。

    所有未婚的女宾客都站在美丽的新娘后面等待着抛过来的捧花,迎接她们期许的婚姻殿堂。

    一脸没什么兴趣的律怡背对地站在挤着要接到捧花的女人后面,她从来没考虑过结婚,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不仅遥远,而且没有发生的可能性,她并不想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人,她的现在、未来以及以后的每一个时刻,都是跟依灵、厉明和沈西城有关的!

    只是,那束捧花就像命运驱使般,在掉到众多女生之中,却弹开了落到她的手中,律怡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手中的是什么东西,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尖利地嘶叫,吓得她抖了一下,捧花从手中滑落掉在脚边。

    有专业的护理人员照顾着的聋哑女孩和自闭症男孩本来都很乖地见证着自己的父母的结婚仪式,就连礼炮响起都没被吓到,就连小女孩虽然听不到说不出,但也跟着兴奋的人群一起扬起了孩童特有的笑容,一直默默不作声的小男孩也安静地拍着小手。

    然而,这个一直乖巧的小男孩却无缘无故突然放声尖叫大哭,声音凄厉吓人,用尽全力的哭叫让他的喉咙都承受不了地咳嗽起来,可是还是没有丝毫停止哭叫,反而越来越大声。新郎新娘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和护工一起安抚他,双方的亲属则把宾客请到旅馆内堂的宴会上,开始用餐。

    半个小时过去了,小男孩还是一直在哭,叫声尖利。律怡看着阮兰菲手足无措的模样,心情也揪了起来,李老师跟护工却一直很有耐心,极力用别的东西转移小男孩的注意力,但是成效甚微。

    直到一直被艾洛拉着小手的小女孩走到他面前,给他一块小饼干,他才停下里,眼神迷茫地盯着小女孩的笑脸,又看了看饼干,但是他没有主动放进嘴里,好像不知道饼干是用来干嘛的,最后还是小女孩塞到他嘴里,他尝到了甜甜的味道,才慢慢吃了起来。

    律怡和艾洛没有参加晚上的酒席,两人手牵手从沙滩一直走到岩石,进去旁边的灯塔爬到上面,当他们依偎着坐在塔顶的围墙上,看着天空慢慢消逝的晚霞,直至天黑,灯塔射出一束强光,扫过大海、岩石、沙滩、旅馆又回到大海,这样循环往复。

    艾洛似乎有点理解律怡低落的心情,他并不知道会有这样扯着喉咙一直哭叫的孩子,这种哭叫跟婴儿的啼哭或者是三四岁爱哭爱闹情绪的孩童都不一样,你不知道他为何会哭,无论你怎么哄怎么做,他都不对你的行为作出该有的反应,尤其是那双眼睛空洞得毫无神采,就像是一个没灵魂的驱壳。

    那个七岁的男孩儿,给人一种肢体不协调、没有思想灵魂的感觉,艾洛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小时候住的乡郊,邻里就有个类似的这种人,不过那个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大人,他的行为很奇怪,不会正常说话,只会发出呜呜的叫声,还一直流口水,眼睛看着你注意力却不在你身上,经常手舞足蹈乱跳乱叫,发狂的时候会拿石头扔路人或者抢小孩,大人们都躲着他,大孩子就会围着他取笑他打他,而他这么大一个人却像小孩子一样怕得缩着身子被挨揍被欺负。

    艾洛想到了义助活动的时候,那些残障孩童们,当时的氛围还算和谐,孩子们不吵不闹,还顺利地完成了手工劳动,这种成效不仅在于钱财的投入,更需要人们坚持努力地付出,才能获得一点点的进步。

    “其实,自闭症的孩子会表现得跟智商低能的人差不多,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我开始实习的时候,有两个月时间是在儿科那边,有近距离的接触过这类孩子,那个时候我还特别怕,即使是现在我也还是害怕。他们真的很可怜,从一出生就和正常的孩子区分开来,对世界一无所知,毫无求知欲,无法顺利地成长……我不知道兰菲是出自什么心情去收养他们的,他们跟正常孩子是不一样的,即使你付出了也不太可能有效果。”

    “别担心,阮老师虽然还不能很好地处理,但她已经努力地在尝试。”艾洛安慰女人。

    “也许,我应该劝阻她,”律怡像是征求意见般看着男生,“我当时竟然还那么激动,就连我自己都没办法亲自抚养这样的孩子。”女人越想越惭愧越后悔。

    突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是艾洛的手机响了,找的却是律怡,因为她的手机放旅馆的房间里了,没有带出来。

    手机里面传来殷璃茉发颤的哭声,“律怡,出事了,你快回来啊,华媄跳楼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