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形成(7)
作品:《狱火焚身·天使爱欲》 自从旅馆那晚之后,覃梦妍再没见过艾洛,他没有再来上班,咖啡馆和加油站的工作也辞掉了,打他手机不是关机就是占线,即便好不容易拨通了对方却不接,她已经连续几天守在他家等他回来。
她很想跟他解释,她并没有当时看起来的那么恐惧。一切都是酒精在作怪,而且还是她主动先触碰他的,她很后悔自己当晚竟然会出现被吓坏的反应,她明明那么喜欢他,即便幻想与现实有差距,即便他当时的行为令她产生心理阴影,可如果他不要断绝跟她的往来,那她宁愿回到那晚,她会克服恐惧,接受他的疯狂与错乱。
艾洛离开了安庆市,但并不是跟同学们去旅游,同学们倒是组织去了,只是他脱离队伍。选择跟在秋娜的部下——那个好赌、烟瘾大又爱酗酒的叫山叔的痨病男人身边,出发去往别的小县城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虽不至于打家劫舍,但他们的目的就是占地为王,把那里的一些小流氓小混混召集到麾下要不就是将他们赶尽杀绝,从而将那块地方囊括进鹰山五组的版图里。穷山乡野的一些小帮派小组织多又杂,人就更是狂暴野蛮,打起群架里死伤一片,谁都无法全身而退。
艾洛充当先锋,每次都站在最前面去厮杀,他就像疯了般全然不顾安全,哪里危险就愈是冲向那里。对他来说,这是一场用生命作为赌注的搏斗。如果他因此而死了,那他现在的痛苦挣扎也会一并消失,这就是他给的自己一条没有任何余地的出路。
那些天里,他无时无刻不被仇恨痛苦折磨,一心想着结束这无趣的余生,所以他变得堕落颓废又肆意放纵人生,然而还是难受,这深深印刻在心灵里的消除不去的伤痕让他像个苟延残喘地临死之际的绝症患者。
他变得无所畏惧,踏上了一条注定回不去的道路,跟着那个被他输球害得输光了钱的痨病男人身边,就这样一路砍砍杀杀,腥风血雨里来去。
“艾洛,坐过来,”山叔年纪不大,三十五六岁,可是他烟酒不离身,搞得整个人面黄肌瘦严重营养不良,再加上这些年里的拼杀,受过的伤积累下来人也衰老得很快,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老十几岁。
男人一肘子推开身旁的手下,喊角落边沉默着的男孩子过来,一把搂过他的肩,张着一嘴黑黄的牙齿,无比爽快地把斟满了酒的盘子放在他面前,“这是我山叔敬你的,你这小子差点就看走眼了,没想到后生可畏啊!来,喝干它!”
得到了这个曾经将他揍得半死的男人的认可,艾洛没哼一声,直接就端起那盘子酒灌进嘴里,如男人所愿,他没剩下一滴酒。
“哈哈,豪爽,像你这种年轻的孩子敢这么拼的,以前我们那个年代都很少了,以后跟着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别看男人一副久病成疾的模样,他的体力豪气可是出人意料地强悍。
只见他邪恶地笑着,一把捏了把这个小乡镇的酒馆里专门服侍男人的陪酒妓女丰满的胸部,将那娇嗔的女人扔到艾洛身上,“小美可是这一代出了名的,服侍男人的手段更是了不得,方圆几十里慕名而来的男人们数不胜数,今天山叔就让她来服侍你!哈哈,好好享用~”
酒馆里,男人们饮酒作乐,那些卖酒陪笑的乡镇女人们附庸在男人身旁,任由他们对自己又老又抱又摸又亲地胡作非为,这就是她们的常态,她们的工作,让客人开心了她们也才能好过。
“你走吧,我不需要服务。”艾洛对跟着他一起回房间的女人冷冷说道,伸手拉上木门隔绝彼此。
然而女人并没有听从,擅自拉开门就进来,“你是嫌弃我做这行呢?还是嫌我年龄大?又或者是你年纪小没经验觉得不好意思不敢做?可是这就是我的工作,如果你把我赶了出去,那我今天就会没有收入,还会受到惩罚。”
艾洛任由她锁上门整理床铺,而他脑袋放空地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直到略有几分姿色的丰满女人跪到他撑开在地板上的双腿间,男生意识无法聚焦地看着她径直拉下自己的裤链掏出他沉睡中的物事。
丰满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男生疲软的性器,她这十几年的“事业生涯”里可还是第一次看到没勃起就这么粗大的巨物,尤其是存在于这样一张看起来俊俏年轻白嫩的男孩子的身下,这反差带给她太大的震撼和感动。
而且目测这长度比那些勃起的阴茎还要长一些,女人迫不及待想看到它硬起来后的形状尺寸了。她接受过那么多个男人的私处已经没有年轻时候的韧性,可是她一想到男生的这根巨物要是插入她体内,肯定会撑裂她早已变得松弛的下体。
作为一个专门为男人提供性的妓女,她已经有好多年没体验到高潮的快感了,可是男生的阴茎还未勃起,她的下体就痒得叫嚣着渴望着被进入。
“真没想到你下面长了根这么吓人的东西,看这模样好像不常使用啊!真是浪费,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羡慕你这根东西,又有多少女人渴望被这么根粗硕的东西插入,”三十七八岁仍然风韵犹存的丰满女人一脸痴迷地舔了舔嘴唇。
然而她十指并用地服侍对方的物事,仍然挫败地看着手中的粗物丝毫不见起反应,女人抬头对上男生失焦的眼神,他那冷淡到全然提不去性致的表情让她明白什么叫徒劳无功。
这么年轻血气方刚的年龄,不可能是性无能阳痿,那就只能是性冷淡或者只对同性有勃起欲望,如果是性冷淡,那她还是可以尝试一下,毕竟她的“功夫”可是远近闻名的,“别担心,你不需要觉得害羞而觉得有负担,全都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你体会到何为最高享受的性爱滋味。”
“放开,”眼看着女人低下头就要凑过去张大口想含住他的下体时,男生冷漠地警告道,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意,周身的低气压带着无形的威慑力。
吓得想给男生口交的女人当即就放开了手中仍无反应的物事,在对方冷幽幽射来的眸光中,女人赶紧退开到一边一动不敢动。
艾洛站了起来,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愈渐健壮的躯体,曾经那副瘦削孱弱的身躯如今彰显着无穷的力量,结实胸膛、精壮的腹肌、坚硬的后背背肌,大腿的肌肉和手臂上的肌肉度都拥有十分的完美度。
这个男生并不是他外表年龄显示的年轻稚嫩,他正逐步经历一个男生变成男人的过程,精瘦但健壮的身材,全身的肌肉漂亮且性感。
然而这副躯体在这段砍砍杀杀的日子里,留下了受过的大大小小各种伤后渐愈的痕迹。也许都只是些伤口比较浅显的小伤,并没有留下不可消除的可怖疤痕,不过横跨胸口至肋骨下的那一道长长的伤痕还是有点恐怖。
“你可以在这里呆到明天早上,我也不会让你难做的。我既然说过不需要你的服务,所以我希望你什么都不做,你仍旧可以得到你的酬劳。还有,我不喜欢别人触碰我,千万不要再随意靠近我。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丰满的女人直到男生背对着她走进里间的浴室,才敢抬起头来。看着浴室关闭的门,女人才稍稍平复被这个男孩子的气势惊吓到的心情,她也不是没见过大人物大世面的人,无论是雄壮魁梧还是大腹便便亦或是瘦骨如柴,那些男人都曾在她面前直接对敌对者背叛者处以极刑,多么血腥的场面她都亲眼目睹。
但他们都将她当成泄欲工具来使用,而她也不管对方有着多么变态的性癖好,都会做出符合对方意愿的低贱卑微可耻模样来,任由对方摆弄凌虐鞭笞自己的肉体践踏她的灵魂尊严,甚至可以在众人的注视下自慰或者被几个男人同时侵犯来作为表演节目,仅仅只是为了可以获得物资生存下去罢了。
她不怕那些人,因为她清楚他们只是想从她身上获得性,可这个男孩子完全对她毫无欲望而且在她触摸他的时候,甚至想杀了她,他的杀意让她恐惧得瑟瑟发抖,她出卖肉体不就是为了活下来而已吗?
现在这个社会,男人已经不满足女人了。这个年轻勇猛的男孩子喜欢的是同性,对她的触碰毫无反应,心理上自然会异常排斥女人的触碰,她真不应该看上了人家的那根东西就意乱情迷……
艾洛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他之前坐着的地方被女人铺上了枕头被子,“刚刚的事情我想跟你郑重道歉,真的很对不起,谢谢你让我留在房间里,也很谢谢你把床让出来给我。”
女人很规矩地回到床上躺着,她看着落地窗的阳台外面,明月当空照,对擦干了头发坐到地垫的被子上的男生问道,“今晚的月亮真圆,灯太亮了我看不到它的光,请问我可以关灯吗?”
“随便你。”男生浏览着手机上的信息,全都是覃梦妍发过来的道歉短信,他不懂,那晚做错的人明明是他,为何反过来是她来跟他道歉?
除了姚孝武让他回去集合参加篮球练习的短信,黎荔发来问候短信,墨非和璃茉关于他参赛作品获奖和提醒他在外注意安全的短信外,就是学校社团和学生会的学长学姐以及学弟学妹们发来的一些约饭短信。
他从头刷到尾,就是没找到那个女人发来的只言片语,甚至连一通电话也不打给他。男生自虐般将他们以前的聊天记录和短信一条条地打开翻阅,然后全数删除清空。
把手机扔在一边,他倒在被褥里,心烦气躁。一方面气那个女人的无情,一方面又气自己竟然想她想得发疯。可是一想到她,这段时间的拼杀留在身上的那些伤口就会痛得让他彻夜难眠,他是为了逃离她才走上这条灭绝之路的。
留在她所在的地方,他会疯掉的。他会忍不住伤害她,伤害自己,然后伤害所有人。
而现在,他躲到这里来,伤害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了。既然放不下对她的爱也忘不了对她的恨,那他只能选择这条路自取灭亡。
“可以聊聊天吗?我不习惯这样的夜晚,这么孤独寂寞无依无靠。”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皎洁月色的女人开口问道,她的每一夜不是陪睡就是喝得醉死过去,像这样头脑清醒的度过黑夜,让她回想起幼年时候的不好回忆。
“你成年了吗?”
“我快20岁了。”
“你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大概是脸的原因吧。我今年38岁了,做这行已经有25年了,十三岁我的爸爸欠了一大笔债就把我给卖了,所以我不得不出卖肉体来养活自己,不过也做不了多少年了,很可能不久就会暴尸荒野了,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下场了。你呢,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走到这一步?赶紧回头吧,或许还有机会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如果生命可以重来,那我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我看得出来你跟那些人不一样,你不属于这条道上的人,男人们总是打打杀杀地来证明自己,其实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为了别人的刀下亡魂,你就不怕死吗?”
“……”他就是奔着死而来的,何惧死?
“从我懂事开始,我的父母没有一天不吵架。每个夜晚我都不敢睡,因为总会被他们吵架的声音吓醒。我父亲在娶我母亲不久后,就背着她在外面交往了别的女人,我母亲忍了十年的结果就是她选择了自杀。可我父亲呢,不仅没有负罪感,反而兴高采烈地把那个女人娶回了家。
人到中年,孤独又无依无靠的女人望着天上悬挂的明月,内心凉透了,“我母亲真是傻,傻到无药可救。她以为死了就会让我父亲痛苦一辈子,她本该清楚我父亲是没人性没良心的人,她要是知道自己死了以后,只有那个被她抛弃的女儿偶尔会又爱又恨地想念她以外,根本没人会再想起她。我父亲更不会,他不知道有多开心可以摆脱我母亲另娶他人。
“很可笑吧,是我就绝不会那么傻,成全他们,我宁愿活着折磨那对狗男女,也不想像那样死了以后被人彻底遗忘,渣男贱女还成双成对的。不过,我父亲好赌,把房子都输了,那个女人毫不犹豫就甩了他跑了。
“而我就被他当成商品变卖出去,那年我才十三岁啊……我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那些男人一个个侵犯我,从此我学会了怎么取悦男人,怎么苟且偷生。可是,那个害得我堕落至此的名为父亲的男人竟然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来问我要钱,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在这么一个安静又凸显孤独的夜晚,女人这些年来极少这般放任情绪。积郁在内心已久的恐惧和痛苦让她极度想通过与陌生人的倾诉排解出来。
这晚过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她继续着这种卖身的生活,而那个男孩,说不定明天就在厮杀中被砍死。
当我无法持续地打出一千字以上,我就知道我今天写作的情况很糟糕,很可能无法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