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偷生(3)

作品:《狱火焚身·天使爱欲

    肩膀被人扒住,施礼转回身去,看到一个怒火冲天的男生,“不管有什么事,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

    “是你对梦妍做了那种事吗?”艾洛不但没放开手,他抓住男人肩膀的手因愤怒而愈发用力地“扎入”对方的肉里。

    施礼能感觉到骨头被捏住的紧迫和疼痛感,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力量博弈中身体直接反应的感受让他刚刚平缓下来的暴戾情绪瞬间跑了出来,“怎么,你要替她报仇吗?”

    话刚出口,拳头带动空气随即挥过来,可惜在半途就被更强劲的掌风挡下。施礼反手扭住男生的手一下子将他打翻在雪地上,艾洛的手被他反向扣到前面上,一时不能反抗的他还未反应过来就遭到了对方迅疾的攻击,如铁拳的拳头即将落在男生的脸上,但被男生的另一只手格挡住。

    只见男生迅速抬脚,踢向扣压着他的男人,可是他那被对方反向扣住的手被从背后狠狠拉到另一边的前面,痛得男生顿时嚎叫出声,就这一瞬间,丧失反抗时机的他被翻转正面朝地被人踩在背上不能动弹,他的手一直被反向拉扯着,骨骼背离的疼痛感将他逼向崩溃。

    “哼,连蚂蚁都不如的你竟敢向我挑战?”施礼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一手扯着男生的手,一脚踩在他的后颈处,逼得他整张脸都只能对着雪地,急促的呼吸让他吸入了好些冰雪,呼吸开始困难,张口呼吸也只会被雪堆填满嘴巴呛到,然而身体又不能动弹一直维持着这样痛苦窒息的姿势。

    “像你这种垃圾,我甚至都懒得动手,可是找上门来的挑衅,我自然要送他们去死。”施礼享受着脚底下生命的流逝,他的脚慢慢在他后颈施加力气,强迫他不断吸入雪水,而且只要他稍微用点力,这脖子的骨头他也能轻易踩碎,就像碾死蚂蚁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艾洛?!”秋娜站在窗边看到那样一幕,吓得扔了手中的酒杯冲了出来,拉住施礼的手,“施大哥,放开他,他会死的,快点松手。求求你了,他是灵小姐的人啊,他真的会死的。”

    男人低头看着因惊慌而眼睛含泪的红发女子,没有因她的话语有丝毫动容,“小娜,这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敢招惹我,别说是依灵的亲弟弟,就是皇亲国戚,我想要他现在死他就不能继续活着。小娜,这种废物配不上你,我对没用的东西的准则就是让他们彻底从地球上消失。”

    “啊……”一步一个脚印拐着脚过来的覃梦妍看着艾洛被恐怖的男人踩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样子吓到了,她忘了疼痛扑到了男人身上去咬他的手,可是被对方反手一拍就摔了出去倒在雪地上。

    这一松开,艾洛的手也恢复了自由,但也只是重重摔回了地面,因为他的手就像断了一样没有用了。

    “放开他,你这个混蛋,”覃梦妍没敢看侵犯她的男人一眼,然而她被甩开后一秒都没有耽误就扑回去抱住踩着男生的那只脚疯了般咬下去,可是在她得逞之前,男人就伸手下来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扯起来,“真是情真意切啊,既然知道他会是这个下场,你就应该早点拉住他,不要让他犯傻,既然这样了,你从今往后就为他好好忏悔吧。”

    “不要啊,呜……”覃梦妍扒住他的手,却被他抓住头发用力甩,整个人有一次摔入了雪地里,膝盖、肩膀和手肘都受了重伤。

    在覃梦妍缠着施礼的时候,秋娜跪在地上把艾洛的头侧了过来,让他能自由呼吸。她很清楚施大哥的脾气,他很少对普通人下狠手,除非他真的被激怒或者心里有成见。

    艾洛已经不是普通无辜的人,他已经算是一个不起眼的黑帮小喽啰,再加上她的关系让他对艾洛心生不满和成见,以及艾洛一反以往低调的姿态,仗义为朋友不怕死地去挑衅施礼。

    “施礼,放开他吧。”张旻仰走了过来,看着底下落魄苟延残喘的男生,对施暴的男人说道,“这是灵小姐的生日宴,别破坏了气氛。”

    施礼回头,看到了一排站在门口的人群,神情莫辨的依灵、脸色冷淡的文昭、神情严峻的厉明沈西城和墨非、惊恐万状的殷璃茉和其他一众好奇又惊讶的看热闹人群。

    他能从每个人的脸上,看到他们隐忍的怒气,例如那个全国闻名的有钱豪门公子哥沈西城,他可不像他旁边的那几位那样能藏得住情绪呢。

    “你对我们家小洛干了什么?”漏看了的女人竟然从视线死角冲过来,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推,施礼身体倾斜,踩住男生的脚终于移开了。但男人没有倒下,他拉了一把那个推他的女人,绕了个圈平衡了下来。

    “滚开,”律怡推开这个抱住她的无耻之徒。

    “脾气还真大,我不过借你的力站住罢了,还是你推得我。”施礼露出笑容地看着恼火的女人,“至于他嘛,是他主动挑衅我的,我不过是教训一下不懂事的孩子。”

    秋娜扶起痛得站不稳的男生,他全身都是雪水,无力地呼吸着,侧脸、下巴和脖子肩膀的皮肤都擦损渗着血丝,一只手无力地垂着,全身的力量都倚靠在支撑着他的秋娜上。

    律怡纵使再气,心里还是紧张艾洛的情况,无视皮笑肉不笑的男人,赶紧走过去,小心查看了下男生最严重的手,发现只是脱臼了这才放松了下来,还好只是皮外伤,但临走之前还是回头狠狠瞪了眼那个暴力狂。

    沈西城走了下来代替心有愧疚的秋娜,和律怡一起扶着艾洛。另一边,殷璃茉和盛姝澜一起把覃梦妍扶了起来,她状态很不好。

    施礼绕过张旻仰走到了不动声色的女人身旁,对上她没有情绪的眼眸,低头贴着她的耳边说道,“一开始说好的我来解决安腾,你不应该插手杀了安腾,不管你是否赶时间嫌我慢,但那始终是我要做的事情。希望下次你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你们郢关的皇家军统帅,关库林,下一个就是他,你可得兑现诺言。”

    傲慢自我的施礼毫无畏惧地对女人说完这番挑衅的话后,大大方方地从人群主动自觉让开的地方走了过去。张旻仰有点抱歉地看着依灵,可她并没有出现被冒犯的神情,只是对周围的人抱歉地表示这场延续到下半夜的宴会到这里提前结束,请大家回去路上小心。

    “施礼,你做的太过了。”回去的车上,驾车的张旻仰似有不满。

    “我只是稍微教训了下没有规矩的小鬼,”施礼手撑在车窗上,把吸了几口的烟扔了出去,“再说我又没真的让他伤筋动骨。”

    “这是灵小姐的生日宴,再有脾气也要适当的收敛,你这样做就像是我们大家在跟她对抗。”

    “我是我,你们是你们,我和她的协议关系是跟大家伙的事情分离开来的。”施礼想起了依灵竟然嫌他动手慢拖延了时间自己下手干掉了安腾,看来他是没被那个女人放在眼里啊,所以他这次是要告诉她,要考虑好看小他惹恼他的后果。

    方静雅婉拒了律务所男同事们争相接送回去的好意,看着远处站在一起的那群人,想起了一个多小时前她无意中看到的画面。虽然她当时有点醉了,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她看着长长的走廊一端,她现在的直属上司和老板相拥而吻的柔情唯美画面,走廊的窗外,是飘飞的风雪,点缀着他们的冰冷,却融不掉他们的热情。

    为什么会这样?厉明弹琴的时候,她明明在那个女人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失望和落寞的神情,可是她眼前此刻被男人强烈渴望的女人,为何也这般热烈地回应他的需求,那淡然的神情因他汹涌的激情而露出一丝笑意?

    很快,他们就难舍难分地进到了一间房里。

    好痛,胸口好像被人用力捶了一下。她竟受虐般控制不住前进的步伐,如变态的偷窥狂贴在那门上,听着里面低弱的断断续续却饱含激情的声音,她听出来了,那混杂的声音里更多的是厉明充满磁性的不能自已的深喘。

    “我送你回去吧。”看到方静雅还在黑夜中遥望着仍未出现的出租车,厉明的车子停在了她跟前。

    “嗯,那就麻烦你了!”高兴地拉门坐到副驾驶座的方静雅这才看到了后座上对她露出笑脸的殷璃茉,她赶紧把错愕的情绪收回来,回以一个略显慌乱的微笑。根本没叫出租车也拒绝其他人接送的方静雅,在有旁人的时候,只能拽紧双手紧盯着前方,沉默不语。

    “年轻人可不能这样糟蹋父母给予的生命,我也有个像你这般大的儿子,以前也爱逞能跟人打架,被打得多了,身子骨现在都落下病根。”安庆医院值班的大妈护士往接好了手臂的男生那肿胀发紫的手腕上进行消毒涂药和包扎。

    艾洛听着好心大妈哀叹自己儿子的话,心里却回想着施礼那张放肆张扬不可一世的面孔。在这样强大的人面前,他连蝼蚁都不如,轻轻松松就被制住完全不能动弹,更别说反抗了。他比打篮球的时候还要拼命地锻炼自己,甚至开始花钱去学习一些专业的格斗、拳击的技能,再加上经历了那段在山叔和秋娜手下干活的自己,实战经验多少也有了点积累。

    他本以为自己即使没有强大到夸张的底部,但以一打十、二十的也不在话下了,可是遇到根本不算是普通人的野兽程度的施礼,他就是一只别人不自信看都发现不了的蚂蚁。

    太不堪一击了,他痛恨自己的弱小,在那个对律怡施暴的胡子男面前无能为力的自己,原来根本没有丝毫的进步,在面对更加强大的施礼,他完全就是可笑得令人悲哀,这种来自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的对自我能力的错判。

    收集了女生下体精液的样本,以及拍下照片作为保留证据的律怡忽然被对方拍掉了手中的手机。

    “别做这种事,”覃梦妍眼睛通红哭着喊道。

    “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遭受了这种事情。”律怡想要安抚她,却在她激烈的抗拒心理下无能为力。

    “什么这种事,我是自愿的,我自愿跟他发生性关系的。我跟他一样是个变态,他以凌虐别人为了,而我则是被凌虐会觉得更爽更舒服……”

    律怡完全没想到覃梦妍会说出她是自愿的这种话来,她看到这些伤势就能完全断定为性侵了,因为覃梦妍有反抗的行为,她皮肤上的红肿青紫就是挣扎的时候被人弄到的,而且性虐行为本来更应该只是性爱中的一种特殊的添加剂,并不需要真的实施到身体上的伤害,或许有人会有这方面的调教,但绝非像覃梦妍这样初经人事就能达到的地步。

    然而这种事情,身体上的伤远远比不上心灵上的痛,她抱住痛哭的覃梦妍,“这不是你的错……”

    覃梦妍恨那个男人,她有多恨那个人就有多么地痛恨自己,她知道这不是她的错,她知道的,可是被他那样对待,恶心的同时身体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她竟然从中得到了快感,这真的不是她的错吗?她跟他不就一样了吗?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艾洛过来的时候,女生已经平静地躺在了病床上,身上的伤后也都被律怡处理好了,只是还是睁着眼不睡觉也不说话,像个坏掉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