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阮宥第一次进柏琏的房间。

    低调的深灰色调,看上去透着一股清冷严肃之感。

    倒是很符合工作中的柏琏。

    柏琏只要一进入工作状态,整个人看上去完全不一样了。

    不苟言笑,压迫力十足。

    平时的话就是像一副慵懒的猫咪,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无论哪种样子,都在令阮宥心动。

    柏琏的房间还挺大,床、衣柜、沙发等应有尽有。

    阮宥就只是坐在沙发上,不敢看向洗漱间方向,只能看看地板还有天花板。

    洗漱间内的水声不断传出。

    阮宥的听力很好,这水声不受控制传入他的脑海中,然后自动幻化成柏琏洗漱到哪一步。

    他手指轻触了下鼻头,然后仰头看着天花板。

    似是怕突然流出鼻血。

    柏琏今天出了太多汗,以致于今天比平时多洗了五分钟。

    等柏琏出来时,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仰着头看天花板,目露疑惑,天花板有什么好看的?

    他也跟着抬头看向天花板,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

    如果一直不出声,柏琏怀疑他是不是就一直保持着这动作。

    脖子不累吗?

    “阮宥,你在看什么?”

    阮宥低下头,看着刚从洗漱间出来的柏琏,又愣了下。

    总感觉他今天出神了好多次。

    每一次都是因为柏琏。

    柏琏的头发微湿,拿了条干毛巾在擦拭。

    身上就穿着白色浴衣,胸膛半露,白皙的脸上带着蒸腾的水汽,嘴唇的颜色呈现健康的红润,有点诱人。

    阮宥感觉鼻头一热。

    心里的那股预感冒出来。

    再看到柏琏震惊看着他的表情,他就知道,他流鼻血了。

    还是没逃过……

    柏琏驱动轮椅来到床头,拿起一包纸巾回到阮宥面前。

    抽出几张纸巾给他捂住鼻头。

    “怎么会突然流鼻血?最近上火了?”

    阮宥不好意思让柏琏给他摁,伸手接过了纸巾,摁了一下然后举起双手。

    很快,鼻血止住了。

    而阮宥感觉脸早就丢完了。

    在柏琏面前已经毫无脸面可言,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是柏琏陪在自己身边。

    既开心又难为情。

    阮宥两侧的耳垂通红,挡也挡不住。

    他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往别的方向瞟,只在柏琏的脸上就好。

    他抬手缓慢比划道:“对,最近吃的上火东西比较多。”

    柏琏信了。

    真的有时候,柏琏一下子就能懂,有时候却又单纯得可爱。

    因为在家,柏琏洗漱完也不想换衣服了。

    准备和阮宥下去,但阮宥拦住了他。

    阮宥意有所指,“你就这样下去?”

    “对啊,怎么了?”柏琏不解,在自家怎么穿都没问题啊。

    阮宥闭上眼,同时手往前一抓,将柏琏原本裸露出的部分胸膛完完全全地挡实了。

    然后他睁开眼,表情似是松了口气。

    他试图掩饰比划一下,“那个……外面有点冷!”

    柏琏:……

    现在才刚入秋,而且还有三十三度……

    第217章 当霸总的白月光是小哑巴(12)

    柏琏没有拆穿他拙劣的谎言。

    就着他拉好的衣服,两个人一起下楼吃了饭。

    饭后的天空已经泛起星星点点。

    柏琏让阮宥住下,明天一早直接送他去公司。

    来到上次住的次卧。

    还是一样的装饰,床单早已更换上了干净的被罩。

    阮宥没想到自己还会再来一次这里住,距离上次的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

    而就在这短短的一个半月内,他认识了柏琏,成为了朋友,还……

    阮宥伸手触碰着唇瓣,眼神里有些羞涩。

    他转身进了卫生间。

    直到洗完,他才发现他没有衣服。

    原本的衣服上面带着些水渍,肯定是不能穿了。

    几经纠结,他手洗完衣服,然后挂在上面晾晒,到明天应该就能干了。

    拿起一条干燥的浴巾包裹住下半身,走出了卫生间。

    “笃笃笃!”

    门口传来敲门声。

    阮宥垂下眼帘,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犹豫了好一会才开门。

    他没有打开全部,一半裸露在外,一半隐藏在门内。

    门外的人正是柏琏。

    柏琏手拿着一套全新的衣服,看到阮宥的光着上半身,臂膀上还残留着水珠,猜到他是刚洗完澡出来。

    薄薄的六块腹肌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这是按照你尺码买来的衣服,你穿上试试。”

    柏琏说这句话神色如常,黑色的眼眸一闪而过幽深,递给了他。

    阮宥愣愣接过衣服,润润的眼眸里不敢对视上柏琏的眼睛。

    他单手比划,“谢谢你。”

    停顿一秒后又用手语问:“你要进来吗?”

    他打从心底认为柏琏不会进来,但没想到柏琏点头了。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阮宥有些紧张。

    他让柏琏坐会,然后一头扎进卫生间,等再出来时,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