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作品:《黑柑橘

    蒲宁脑袋点了又点,“真的。”

    她是很不擅长且不喜欢表现的人,上台念个演讲稿都能紧张出汗,抛去成绩好这个优点,她平庸得混在人堆里看都看不出来。

    逢绛点了下头,脑袋忽然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敲了下,她眯了下眼,朝后边看去。

    数学老师拿着一叠卷子,奇异地瞅着她们,“上课铃没听见啊,什么悄悄话要说这么久,赶紧回教室去!”

    两人麻溜得各回各座。

    老师把那叠卷子分发了下,扫了眼全班,“这卷子挖掘得不深,归根结底还是基础知识的考查,给了你们一节课写就写成这个破样,看看自己的卷子羞不羞?!”

    “还有,你们是抄的还是自己写的,老师一眼就能看出来,别总想着糊弄,是吧苏凡?”

    苏凡啊了声站起来,“……是吧。”

    “抄的时候注意点啊,前面名字都抄成了蒲宁,我还以为咱班有两个蒲宁,”老师恨铁不成钢地,“行了,坐吧。”

    有些人没忍住笑。

    “笑什么笑,都给我憋着,”老师面色缓和了些,“但是从这次测验中也能看出一些同学的进步,赵昭、齐小倩还有逢绛,都表现得很出色,考试争取也发挥超常!”

    逢绛本人听到这个眉眼波澜不惊,淡定得很,反倒是蒲宁激动得不行,上课胆大包天抽出手机发消息。

    蒲宁:[有进步!!!]

    蒲宁:[这都是我的功劳,谁也别跟我抢!!]

    手机在课兜里闷响两声,逢绛摸出来看了看,片刻后勾了下唇角,抬头瞧了眼偷偷低头发微信的小姑娘。

    逢绛:[你好有本领.jpg]

    蒲宁:[赶紧想想怎么犒劳我!]

    蒲宁:[喜滋滋.jpg]

    蒲宁:[翘脚脚.jpg]

    逢绛,“……”

    小姑娘肉眼可见地兴奋,大有一种上房揭瓦的架势,她也准备查查兰原这个城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下课后,体委先找了过来,“怎么样,答应了没?”

    逢绛,“没。”

    蒲宁下课后兴致很高,想冲去逢绛桌前瞅瞅她卷子写得什么样,却看见了她和体委在说话。

    犹豫了几秒,蒲宁没有过去,准备下节课的书本。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逢绛还没来得及收拾书包,感觉眼前扑过来一阵风,带着清甜的洗衣粉味儿。

    蒲宁撑着她桌子,眼睛亮亮地看着她,“逢同学,今天还要去画室吗?”

    逢绛,“怎么了?”

    “今天老爸也是加班。”

    “叔叔怎么总是加班?”

    “他主动要求的,说是家里两个闺女都要富养,多加班多挣工资。”

    逢绛挑眉,“所以?”

    “所以我勉强可以等你画完,然后一块回去。”蒲宁说。

    “特别好,但是,我今天不去画室,”逢绛收拾好书包,体委后面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在逢绛面前酷酷打了个响指,“走了逢同学,训练去了。”

    “……”

    蒲宁想起来了,她是排球队的。

    但,“这么快就聚齐人了?”

    逢绛笑了下,“好像说咱们学校有个什么班草校草的,长得很帅好像是,体委以他的联系方式为诱饵钓了一群女生,很快就齐了。”

    蒲宁噎住,“……”

    逢绛歪头,“你要和我们一块去吗?”

    蒲宁摆摆手,没什么兴趣,这时候江嘉陆手里抱着篮球,跟逢绛打了个招呼,“我先去了。”

    蒲宁,“……”

    差点忘了,江嘉陆是篮球队的,都要训练。

    蒲宁感觉自己的灵魂分成了两半,一半是顺从自己内心回家写作业,一半是跟过去瞧瞧他俩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直到逢绛回他个淡笑,说,“好。”

    两人打架的小人忽然顿了顿,代表后者的小人啪叽把前面小人压死,蒲宁一脸严肃地说,“是要去看看。”

    逢绛,“……”

    ……

    虽然知道逢绛现在单身,之前表白墙那个男朋友也是假的,但江嘉陆这人贼心不死,有眼睛的都能看到。

    蒲宁自觉为小蒲老师,当然要从方方面面监督“学生”,不仅是学习还是个人生活上,不能让逢绛踏上早恋这么一条不归路。

    好在,篮球队和排球队训练场地不同,隔着大半个操场。

    蒲宁也从最初的警惕渐渐松散下来,坐在操场中心草地上,撑着脸看她们训练。

    意外地发现,逢绛打球还挺厉害。

    不管是姿势、比赛的规则亦或者在场上训练的表现,她都表现得游刃有余,球到了她这边几乎没有掉下来过。

    渐渐有种领头队长的趋势。

    蒲宁走了个神,心想逢绛这人还挺神秘,至今她对逢绛还是只了解个片面,忽然,耳边传来急促地一句,“小心——”

    蒲宁抬眼,看到排球直直冲自己而来,逢绛快速朝自己这边跑。

    在排球砸到脸之前,蒲宁手稳稳地接住,被惯性驱动着整个人抱着球仰倒在草地上。

    逢绛气喘吁吁跑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她,“没受伤吧?”

    蒲宁仍旧是躺着的姿势,眨了眨眼,“有伤。”

    “哪疼?”逢绛蹲下来。

    “哪都疼,扶我一把,”蒲宁借着她的手站起来,语气很虚弱地说,“我需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