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作品:《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

    时桉思考询问的理由,如果被反问该怎么办。

    陈曼已经拨通了电话,“你身后,八点钟方向。”

    不给回复机会,陈曼挂断电话。

    钟严举着手机,透过人群,捕捉到了的陈曼。很快,目光又移到她身边,几秒的迟疑,表情有了改变。

    彼此对视的那一秒,时桉心里有个词。

    久别重逢。

    实际别的并不久,每天都在同一家医院工作,更不该称作重逢。但他的心却被拴住,还加了十几道锁。

    时桉四散惊慌,频繁推眼镜,纠结自己的打扮。像第一次上台的演员,在意的人就在下面。

    他急得问陈曼,“陈老师,您看我像不像保镖?”

    “……保镖?”

    “或者黑客帝国像吗?”时桉眼神乱飘,脚底仿佛有火烧,“还是更像卖保险的?”

    “我说了不算。”陈曼被逗笑,转向即将而来的男人,“你问他吧。”

    钟严走到跟前,脸僵着,调回急诊主任频道,直对时桉,“来干什么?”

    “那么凶干什么,我带他来的。”陈曼把时桉拉到身边,挎着他的胳膊,“隆重介绍,这位我的男伴时桉,怎么样,很帅吧。”

    钟严没好脸色,和陈曼说:“又玩什么?”

    “个人意愿,关你什么事。”陈曼看时间,“但我临时有事,麻烦钟主任把我的小男伴平安送到家。”

    陈曼眨眨眼,“反正你们住一起,顺路。”

    陈曼潇洒离开,留下时桉用皮鞋底抠长城,还在担心自己是像保镖还是像卖保险。

    他磕磕绊绊叫了声,“钟老师。”

    “等我几分钟。”

    钟严离开两步又回来,警告他别乱跑,还把时桉的酒杯换成果汁。

    时桉:“……”

    我又不是小学生。

    钟严和几位中年男性简单交谈,真在几分钟内回来了,领着时桉往外走。

    宴会刚开半小时,此时离开显然不礼貌。

    时桉说:“您先忙吧,我自己回去。”

    “哪那么多话。”钟严抬手,摘下他的眼镜。

    “干嘛?”时桉摸摸鼻梁,“我戴得好好的。”

    “你又不近视,装什么斯文。”

    时桉不爽,“徐主任也不近视,他都能戴,我怎么不行了。”

    “他戴眼镜为了勾引人。”钟严转头,“你呢?也勾引人?”

    时桉闭口不言,心里闷了个大瓜。

    靠,徐主任这么骚的吗?

    往车库走到一半,时桉定住脚,“您不是喝酒了?”

    钟严:“我不开。”

    时桉:“我也喝了。”

    钟严看他的眼神,像在慰问留守儿童,“你没喝也没用。”

    本都没有。

    时桉:“……”

    小看谁呢。

    我明天就学车。

    车上有司机,两个人同坐后排。

    车是辆黑色商务,司机穿黑西装,这才像保镖或黑客帝国。

    车内歌都不放,也不开灯。

    时桉尴尬拘谨,肩膀都绷酸了。

    为提前离开,钟严连罚三杯,他头有点晕,视线无法从时桉移开。

    时桉特意做过发型,像是有意为之,耳尖露在外面,是红色的,路过街边的霓虹灯,会呈现半透明。

    他眼神飘忽不定,他行为坐立难安,他拘束紧张的样子,逼得人很想侵.犯。

    时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绞尽脑汁问了句,“又像保镖了?”

    钟严不答,转向窗外,强迫自己不看。

    等红灯的间隔,司机递来了杯子和解酒药,全被时桉接下。

    药片含进钟严口腔,时桉拧开杯盖,贴心将杯边伸过来。

    钟严不动,看他的眼神像追债。

    时桉双手举着,“不喝吗?”

    钟严:“鼻子不能喝水。”

    时桉忙说“抱歉”,把杯边下移,成功怼到了下巴上,还关切地说:“喝吧。”

    钟严已然懒得交流,握住时桉的手臂,挪到合适位置,仰头喝水再松开。

    全程行云流水,没有多余动作。

    他只在松开的那一秒,很轻地说了句,“瘦了。”

    之后的路程,彼此各看窗外,再无交谈。

    时桉抓紧钟严碰过的手腕,还有掌纹的印迹在上面,他的心掉进锅里煎,跳得到处乱蹿。

    车停在家门口,钟严只是嘱咐,“早点睡。”

    原来他没打算上楼。

    时桉抓着手腕,又抓车门,“您今晚能回来吗?”

    “你没搬,我不回来。”

    时桉:“....”

    怎么还记仇呢。

    时桉不想等了,“我有事和您说。”

    钟严:“说。”

    时桉瞟向司机,没开口。

    钟严看表,和他上了楼。

    时桉按开指纹密码,身体在颤抖。

    房门推开的瞬间,时桉的血液晃动起来,流向身体之外。他紧张到缺氧,还得装得若无其事。

    客厅昏暗,没人开灯。

    钟严扯松领带,倒进沙发,懒洋洋的状态,时桉感觉在被他勾引。

    “你想说什么?”钟严解开袖扣,歪歪脑袋。

    “您是不是要走了?”

    “你都从哪听的?”

    “我就是想确认。”

    钟严点了头。

    时桉的心空下去一大块,怎么都填不满,“那、您还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