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训野 第20节

作品:《温柔训野

    过了会儿,伏城才去洗澡。

    他拿衣服到幼宜这边的浴室来洗了,幼宜皱着眉头,问他为什么不回自己那里。

    幼宜先前洗完头都没吹干,这一折腾她头发都干得差不多,她也还想再洗一个澡。

    只有一个浴室,还被霸占了。

    伏城知道她爱干净,他说:“你不着急洗。”

    不是还有力气。

    这一晚又没说到这里结束了。

    明明他没说什么,幼宜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伏城洗澡很快,他大概是只冲了个凉。

    出来时腰上围着浴巾。

    幼宜看到他后腰往下,有一道大概两公分长的疤。

    他身上小的疤也有一些,不过那在他身上不起眼,只增加了些独有的野性。

    腰上的疤很长,看起来还缝过针。

    幼宜之前没发现,是并没有看过他后背。

    察觉到有视线在盯着他,伏城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意识到她是看到他腰上的疤了。

    伏城:“以前受伤多。”

    受伤见血是家常便饭,不过这伤疤这么狰狞,肯定不是简单的伤。

    “哦。”幼宜应了声,没追问。

    伏城注意看了眼她的神色,不动声色转过去,他拿浴巾把伤口处挡住,低声道:“怕就别看。”

    本来这地也少有机会让她看到,伤口太长了,她没见过这样的,肯定会害怕。

    幼宜只是神情有点懵。

    那疤她还没看清楚,已经被伏城挡住,眼前剩一个模糊的印象,大约是个狰狞的野兽,被轻飘飘的就遮掩住。

    伏城把她换下没来得及洗的内衣裤都洗了,他去晾上回来,幼宜已经从床上下来。

    她粉色的睡裙堪到大腿,走路时疼,她走得很慢,到客厅时,他看到伏城手里拿着她的内衣。

    幼宜:“我自己会洗的。”

    伏城依旧晾上,没说话。

    他过来时,从冰箱拿了一瓶酒。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在她冰箱的。

    伏城打开,从桌上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

    伏城在椅子上坐下,抬头看向幼宜:“来喝点。”

    幼宜几乎不喝酒。

    有次寝室聚餐喝了几口套餐里的果酒,觉得好喝,多喝了点,那天晚上脑袋就一直晕乎乎的。

    幼宜在另一边坐下,拿起杯子闻了闻,鼻尖传来酒的清香,有点好闻。

    于是她尝了一口。

    是并不呛鼻的味道,度数应该不高,清冽的液体从喉咙滑到胃里,还挺舒服。

    于是她又喝了一口。

    伏城杯子里倒的比她多,他手臂支在桌上,手臂肌肉的充血状态缓和不少,他拿起杯子,一口见底。

    幼宜喝完,还把杯子往前递了递,于是伏城又给她倒了一杯。

    伏城问:“喜欢喝?”

    幼宜眨了眨眼睛,没点头也没摇头。

    酒偶尔喝一喝还不错,在某些场景的驱使下,它也是个很好的东西。

    才喝了两杯,她连脖子都红了。

    伏城伸手过来,手背贴在她脖子上。

    嘶,烫死了。

    “行了,下次再喝。”伏城把杯子从她手里拿过来,放到一边她拿不到的地方,略无奈于她酒量这么差。

    幼宜伸手拿不到杯子,指尖抻了抻也够不到,于是她缩回手来,就不拿了。

    幼宜揉了揉脑袋。

    她安全意识很强,从来不在外面喝这样的酒,可伏城给她喝,她就觉得很安全。

    “她们都说,你在故意针对我。”幼宜迷迷瞪瞪的,说起训练时的事,她有点委屈,解释说:“那天明明是他要和我说话。”

    “嗯,知道了。”伏城应了声。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她和他好歹比他和其他人要熟一点,竟然一点点的特权都没有。

    不过这事也不重要,幼宜只是喝醉了之后思绪一下子跳跃了,她站起来,摇摇晃晃要倒,被伏城一把托住。

    抬眼就看到伏城的脸,幼宜愣了下。

    “可以摸一下你的腹肌吗?”幼宜懵懵的问。

    伏城:“你摸。”

    他肌肉又紧又硬,触感很好,幼宜之前就想摸,可她看到伏城肯定不敢说这样的话,现在也就是借酒壮胆。

    她手指点在他腹肌上,指腹还很轻的按了按。

    伏城眼底暗了暗,他手把幼宜扶稳,在她耳边沉声道:“还能让你坐,要试试吗?”

    过会儿伏城让她数,仰卧起坐能做几个。

    幼宜腿都蹬直了。

    她往他怀里窝的时候,伏城哑声问她:“晚上要不要我留在这里陪你?”

    她说认床,不睡他那里,现在这是她的床,总能睡下去了。

    幼宜脑袋枕在他手臂上,醉意加上极致的疲乏让她睁不开眼,含糊的“嗯”了一声。

    伏城一只手臂收紧。

    窗外天色黑沉,她白纱的窗帘落地,窗户缝隙有风吹起一角,纱帘轻轻的落,床头一道暖光,看着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

    是下午五点钟回来的。

    除了吃饭洗澡。

    八个小时。

    第16章

    早上幼宜醒来时,已经是十一点钟。

    哪怕是休息日,她也从来没有起这么晚过,昨天晚上竟然睡得那么熟,昏沉沉的到今天中午。

    今天早上醒来的感觉和之前的每一天都不一样。

    卧室的空调开着,是并不热的,她后背浸了层薄汗,动了下才发现,自己正在伏城怀里。

    她脖子枕在他手臂上,脸颊不由贴在了他肩侧,脚踝以下的雪白都在被子外面,也不过将将碰到他小腿。

    “醒了?”头顶传来伏城沉沉的询问声。

    第一次早上醒来身边有人,这感觉太过不真切,她慢慢抬头,落进伏城幽深漆黑的眼睛里。

    “你也才醒?”幼宜躲开视线,有些尴尬的找话问。

    昨天晚上怎么就答应伏城睡在她这里了?

    说实话幼宜记不太清,就觉得伏城肯定问过她了,当时她迷迷糊糊的,听见了他的话,脑子也没办法思考。

    “醒了很久了。”

    伏城生活很规律,晚上睡得再晚,第二天早上到时间还是会醒,他早上醒的时候,幼宜睡得特别的熟。

    甚至是他起床去刷牙洗脸,回来又把她重新抱进怀里,这样动她都没醒。

    是真能睡。

    要不是她呼吸声一直绵长均匀——

    他醒了很久了,那他为什么不起来。

    一直在这里看她睡觉吗?

    伏城手臂搭在她腰上还没放开,他早上醒来后,是真就这样干待了挺久。

    从来没有过,某一天醒来,怀里这样乖乖躺着人。

    睁眼看到就是一个充满热火气的家。

    伏城问:“现在要起床吗?”

    再不起床都中午了,再说这样她也睡不下去。

    幼宜从他怀里撑坐起来,随后伏城也坐起来了,幼宜听他问了句:“吃早饭还是吃午饭?”

    这话挺淡然,但总听着像在讽刺她。

    幼宜:“我先去刷牙。”

    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气,不是太重,幼宜不习惯,仔仔细细刷了牙,用清水洗了脸,回来房间,她只是简单了扑了点水乳。

    伏城脱掉上衣,然后换了件衣服,幼宜从镜子里,又看见他后腰的那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