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作品:《岁聿云暮

    曲疏月扶着她坐下:“怎么了?就因为卢婉莹去了你阿哥家?”

    灯光下,余莉娜气得柳眉倒竖:“你倒问他呀,不是他们约好的吗?”

    “这你真是冤枉胡峰了。”曲疏月说:“你走了以后,沈容良还问她呢,说你是来取珠宝的吧?怎么会是胡峰约好的。”

    她向着她自己人,但也不会搬弄是非,何况真实情况如此。

    说出来的话,反而能解决余莉娜一块心病。

    那头胡峰高声起来:“看见没有?还要冤枉我吗?”

    陈涣之靠在电视柜边,好整以暇地打量他,上下指了指:“什么情况?”

    “还什么情况?”胡峰没好气地回:“她要我把她买的都还给她。”

    陈涣之忘了眼他的裤衩子:“这个不是啊?”

    “这是我妈给我买的。”胡峰捂了捂。

    陈涣之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合着您浑身上下,没一件东西是自己买的?”

    余莉娜还没消气:“我不管,总之你妈要你娶她,你就去娶好了,我明天就回自己家去,我们就这样吧。”

    胡峰:“什么叫就这样?”

    “就是分手。”

    “好好好,这么点事儿就要分手,是不用处下去了。”

    胡峰是个娇养大的公子哥儿,从小没这么看过人脸色的,一时也昏了头。

    他给司机电话:“到丁工路来接我,对,现在。”

    说完转身就走了,谁也没有拦他。

    余莉娜往后退两步,跌坐在了沙发上,悄默声地抹了把泪:“你也回去吧月月,明天不用送我了。”

    曲疏月坐下来,递了张纸巾给她:“真要闹到这地步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嗯,是没什么大事。”余莉娜擦了擦眼眶:“但我和他在一起,变得疑神疑鬼,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我不喜欢这样。”

    她读过书,受过教育,家里宠她惯她,前面二十年多年过得要风得风,不是叫她为个男人变成疯婆子的。

    不管那个男人是谁,有多么高贵的出身,走在外面受多少人追捧,都不值得她变成这副德行。

    曲疏月拍她的背:“你做了决定我不干涉,但你既然打算顾自己,就不要难过了。”

    “嗯。”余莉娜推她出去:“快回家吧,你老公还等着你呢。”

    “我到家给你打电话。”

    “好。”

    她有点担心,依依不舍地走了,坐到车上还忧心忡忡。

    陈涣之扶了下后视镜,等了半天没发动。

    曲疏月扭过头,好奇地问:“怎么还不走啊?”

    “你没发话,怕你又要下车。”陈涣之说。

    曲疏月觉得好笑:“你哪有那么顾忌我的感受?以前不是我行我素的吗?”

    他挠了挠眉心:“你还不允许人有个进步了?”

    曲疏月说:“你要真进步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安慰我吗?”

    “这太难了,我安慰人一般都只能起到一个效果。”

    “什么?”

    陈涣之老实说,还有点为难:“雪上加霜。”

    “......那你说两句来听听。”

    车窗被锨下,夜晚的寒意涌入进来,曲疏月抖了抖,又伸手去关上。

    陈涣之真劝上了:“依我看啊,余莉娜回去也好,胡峰这小子太听家里的,他们早晚也要分手。与其等到那个时候来哭,不如现在断干净。”

    “好了。”曲疏月打断他:“你可以不用说了,确实不中听。”

    “......”

    第52章

    余莉娜走了三天, 音讯全无,只在到家的那一天,给去曲疏月报了个平安。

    无论这头给她发多少微信, 都石沉大海, 得不到她的回音。

    但曲疏月还是每天一个电话,聊不了两句, 余莉娜就说图书馆里安静,不说了。

    既然她全身心在温书, 又不肯多交心, 曲疏月 也权且当她没事。

    等她自己想沟通了, 自然会找到她聊的。余莉娜不是会一直消沉的人, 她知道。

    在一个多月后, 京市的柳枝开始抽出新芽, 放眼尽是绿意的时候, 曲疏月接到了她的电话。

    是在周五的晚上, 她刚和陈涣之吃完饭回家。

    下班后, 他们去预约好的medusd吃晚饭,在二环的胡同里, 很地道的意式地中海口味。

    曲疏月点多了,吃不完,到后来全往陈涣之盘里放。

    他也扶着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别再夹了,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啊。”曲疏月摇了摇手里的筷子:“就没人和我拌嘴吵架了。”

    她说完, 又担忧地看一眼:“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怎么都没吃多少。”

    陈涣之取过餐巾, 擦了擦嘴:“这跟有没有心事没关系。关键是这个菜的味道, 吹得言过其实了。这玩意儿还要提前一礼拜预约?我只能说,那些拼命写软文推广的人真是饿了。”

    “......”

    偏偏这个时候, 餐厅负责人还拿着客户满意度调研单过来,认真征求陈某人的意见。

    曲疏月扶着前案转过身,手掌抵着额头。不用猜也能知道,陈涣之又要发表长篇大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