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炮火轰炸过后的残骸,呼啸的凛冽寒风,苍茫的雪原……还有他们。

    好像只有他们。

    ——

    画面一转。

    镜头是无尽的雪原,一墩低矮的枯枝,过膝的雪层,看不见尽头的单行脚印——

    还有坐在枯树上只能看见层层迭迭的厚实华美的裙摆。

    面前是与之前镜头有着八分像的黑发男子(大哥),头发更短,更严肃和成熟。

    可是他只是温柔地看着镜头,看着“她”。

    “难得我妹妹今天穿这么漂亮。”

    “她”眨了两下眼睛,镜头突然就变得模糊——“她”哭了。

    他慌张地伸出手,想摘掉手套,被“她”制止了。

    而他们后面远远的坠着一个人影。

    镜头突然离开主视角,开始拉远,风雪越来越大,这天地却好像只剩下你,我,他。

    只剩下自然,震撼和美,以及可能到来的死亡。

    后面的人影走近后,才发现是上一幕的男子,可以推测刚刚说话的是染了黑发的大哥,棕灰发的是上一幕镜头里共舞的二哥。

    二哥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刚刚隔着这么远,我都感觉好像看到了精灵坐在树上,我的妹妹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大哥也伸出手,“我亲爱的██▂”

    后面是一串被屏蔽的话音。

    画面更加的模糊了。

    “别哭,我们永远会在你身边。”

    “我保证,如果死亡来临,我们一定会死在你之前,守护到最后一刻,别害怕……”

    呼吸声越来越重,干哑生涩的声音响起,带着仿佛许久没说过话的声音,“哥……哥。”

    眼泪最终没有流下来。

    镜头终于给到了她的脸上,那种超越界限的美丽绽放在了这片苍茫的雪原上。

    该怎么形容她的美丽呢?

    她只需要对着星星说,“我想要那颗星星。”

    于是星星便落了下来。

    大哥二哥的表情显然是为这一声“哥哥”感到震惊,齐齐上前抱住她。

    你终于醒来了吗——

    (观影厅里——)

    樋口一叶突然咳起来,“这美得有点太超过了。”

    【波德莱尔】庆幸,“还好她不是以这个样貌降落我们世界的。

    要知道满级的森先生在欧洲行时就已经杀穿宴会上的超越者了,她要是这个样貌来的话,简直通杀!

    应该说整个欧洲都会为她癫狂。

    她的两个哥哥都是纯欧洲人的面孔,俊美异常,也过分张扬深邃。

    可以从之前的镜头知道,森先生的母亲是亚洲人中过分温婉似水的面容,森先生完美中和了他们的优点,超越了美的界限。

    ——

    而剧本组则注意到了更多,那句“你终于醒来了吗”。

    可以猜出这个时候的森先生可能受到了什么创伤。

    那么结合刚刚的第一幕,以及后面第二幕的“二哥”明显比共舞里的“二哥”要年轻……

    结论:第二幕更年轻时的森先生很可能就是因为过分冲击的“爱”失去了对外界的反应!

    然后他们就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他们猜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想猜下去了。

    究竟是怎样的冲击才能打破她与“爱”之间的第四面墙?

    (观影继续——)

    “森先生——森先生——”

    模糊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森鸥外迷迷糊糊地握住那只推醒她的手,“……Бpat.(哥哥)”

    兰波昨晚一时不察,让森鸥外喝了七十度的酒,话说他家为什么会有这种度数的酒啊!

    等他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但是看森鸥外没有一点醉意的双眼,除了脸有点红之外没有什么事,于是他只好按耐住担忧的心情。

    最后森鸥外还很清明地洗了澡才上床睡觉。

    ——

    “兰堂……我有点不舒服……”

    森鸥外感受了下,可能是那瓶酒的原因,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喝过这么高度数的酒了,简直要命。

    “好难受想吐。”

    兰波大脑里好像有根弦断了,他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没有发烧,立马抓件衣服披在对方身上,直接抱起她冲上车。

    然后他就被医生教导了。

    七十度的酒怎么能随便喝呢!

    兰波唯唯诺诺地接受了医生的批评,转身看到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的森鸥外,他的怒火突然就泄下去了。

    他小心地帮她掖好被子后才转身离开。

    “兰堂,你会后悔吗?”

    就在他开门的瞬间,原本睡着的森鸥外突然开口问道。

    兰波愣了下,无奈转身,“都这个时候了,我从三年前答应和你回日本就没后悔过。”

    他说得很轻松。

    “哦,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森鸥外翻了个身,她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个。

    高高在上的超越者,现在却只是当她的老妈子,他会后悔吗?

    肯定的。

    兰波没管她突然冷漠的态度,他早就摸清了自家老板的态度了,只是轻轻关上了门。

    但他没走,就坐在了门口的休息椅上,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森鸥外要离开他视线,他就开始焦虑了。

    (观影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