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作品:《恋爱脑怎么你了

    “谢臣,我们一起舒服。”

    谢臣呼吸一窒。

    半晌,深深低下头去:“好,要舒服。”

    ......

    水声哗啦啦响起。

    美人跌入热水,溅起雾气,沾湿满身花香气息的水珠。男人抬起他下巴,贴住唇瓣,骤然往舌尖深处探。双手掐住细韧的腰,换来几声吞咽和急促呼吸。

    “谢臣。”

    桃星流仿佛落入水面的一捧月光,浑身莹白。谢臣动作未停,亲吻也未停,声音嘶哑地应:“...我在。”

    “怎么了?”

    浸泡在爱欲中的人不懂掩藏,诚实地说:“没什么,就、就是夸一下你。”

    “好舒服。”

    “......”

    手中动作更重,桃星流脸颊绯红也更重。桂花香将二人包裹缠绕,桃星流的头发已然完全浸湿,墨色青丝贴在瓷白的皮肤上,恍若摄人心魄的水妖。

    他忽然一把将谢臣按住,仰起头,水红色的唇瓣平缓着呼吸。

    半晌,才回过神似的,气喘吁吁地又凑过来,亲昵地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亲着亲着,谢臣察觉到又一次情动。

    桃星流低下头,没有丝毫人类的羞耻,潋滟漂亮的桃花眼弯起,很诚实地说:“谢臣,还要舒服。”

    谢臣:“......”

    他骤然笑起来,向来冷厉的眉眼似乎也被面前的美人软化。唇和舌温热,似乎都能成为令爱人快乐的武器,谢臣浸在热水中,与桃星流十指紧扣。

    子时过半。

    窗外是漆黑深沉的夜色,窗内是荡漾动人的春色。水声再次响起。

    烛火中,他们又一次用力拥住了彼此。

    ......

    时间如风,一晃而过。

    等桃星流自漠北边走边玩,一路直到草原后,春夏秋冬又变幻了几轮。

    几年前的滑铁卢被他谨记在心,就算后来谢臣难掩狠毒本质,找去将那二人杀了,桃星流还是时不时疑神疑鬼。

    直到他们真正抵达草原。

    ——大庆的草原,与桃星流上一世很不同。

    无关水草是否丰沛、天气是否暖和,只一眼,他便知晓,二者是不一样的。

    桃星流站在毡房门口,安安静静地看了许久面前景色。身旁的谢臣与他十指紧扣,半晌,轻声问:“和委内瑞拉不一样吗?”

    在一起后,桃星流早已将前世的一切都告诉了谢臣。

    桃星流摇头,脸上并未见怅然。反而长舒口气:“是不一样,但那又如何呢?”

    他轻快地笑起来,明艳的眉眼看向谢臣,比远处的霞光更动人:“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景不一样,但我的心一如初见。”

    顿了顿,桃星流得意地朝谢臣眨了眨眼:“怎么样?谢臣,我如今可不是从前那个没文化的桃大侠了哦~”

    时间过去,桃星流却丝毫没有改变。他依旧扎着高高的马尾,发带似蝴蝶般翻飞,穿着明快色彩的衣衫,神情生动而鲜活。

    这一路走来,他们救过被乡绅欺负的穷苦人家,偷过贪官府中藏起的无数珍宝。他们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多管闲事,也被人跪下哭着磕头说千恩万谢。

    滚滚红尘,他们一同踏入其中。

    品尝着酸甜苦辣,再从中寻找到真实的自己。

    谢臣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桃星流洗净的人。

    他笑了笑,很珍惜地吻住桃星流,温柔道:“你才不是没有文化。”

    他的智慧与狡黠,都藏在那颗琉璃般清澈透明的心中。

    ......

    今日草原天气不佳,似乎要落雨。

    二人正要钻进温暖的毡房,忽然,桃星流看向不远处:“谢臣,那里是不是有一对母女?”

    谢臣抬眼看去,倏地一顿。

    碧绿的草原上,一对母女骑着马正朝他们而来。不多时,那马儿便停在了桃星流二人面前。

    女人翻身下马,抬起一张文静柔顺的脸,身后是面容清冷的女孩。

    “这位少侠,我们途径此地,见天色阴沉,想躲一躲雨......”

    话音未落。

    女人怔愣地看着桃星流身后的谢臣,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

    谢臣抬手,平静行礼,心下却觉得凑巧:“嫂嫂。”

    ——竟是从前兄长嚷嚷着“心意相通”、又逼迫和离的那位妻子,名叫曾清璇。

    曾清璇点头,略微局促地牵着女儿的手。谢臣的目光落在那女孩脸上,瞳孔忽然一缩。

    这女孩......眉眼与兄长有八分相似。

    他骤然抬眼去看曾清璇,却见女人露出一个笑容。

    猛烈的风夹杂着细雨吹来,谢臣听见她说。

    “没错,这是我和你大哥的孩子。”

    ......

    暴雨过后,天色蔚蓝如洗。

    曾清璇母女已经离去许久,桃星流将茶杯收起,戳了戳怔然的谢臣。

    “谢臣,你怎么了?”

    谢臣回过神,抓住他的手。

    半晌,才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发觉......原先的我,究竟有多一叶障目。”

    他回忆起曾清璇的话。

    “你大哥是故意的。”

    “他早已察觉到谢家的不对,也察觉到先皇的怀疑......那时,我刚好有了阿玲,他不想让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跟着谢家陪葬,便逼着我和离。”

    “我也是后来听闻谢家灭门惨案,才知晓他用意。他死后,谢家死士将他所有的积蓄和一封信交给了我。我才得以来到草原,独自养活阿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