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作品:《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

    “殿下不就不担心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苻缭皱起眉头,“这可是欺君之罪,恐怕很多人等的就是这一天。”

    这事一传开,徐径谊等人定然要逼死奚吝俭,就算奚吝俭手握权势,但官家的地位摆在这里。

    不然当初奚吝俭也不会选择只做一个摄政王。

    他完全有能力废掉现在的官家。

    “他们可没敢想过让孤死。”奚吝俭道,“他们不过是想让孤赶快收回上木国而已。”

    美其名曰将功抵过。

    奚吝俭早帮他们想好该如何说了。

    苻缭轻声叹了口气。

    不必去猜奚吝俭和上木国是否究竟是传闻中那样有关系,只要奚吝俭一出了京州,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要回,就只剩下杀回京州这条路。

    不过那时,奚吝俭手里的兵将怕是也不够支撑他完成这件事了。

    北楚没有再征兵,他们是想把奚吝俭耗死。

    “殿下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入套?”苻缭不解,“难道这事真的没有解决方法?”

    奚吝俭看他一眼。

    “没有回旋的余地。”

    苻缭知道是说不动他了。

    “那殿下可有应对的方法?”苻缭心底忽然有些慌乱。

    奚吝俭难道真要把自己送出京州?

    不可能。苻缭立即掐灭了自己想法。

    季怜渎还在这儿呢,不会的。

    而且奚吝俭对皇位也是虎视眈眈,怎可能这么容易就让权了。

    苻缭只能用这两个理由给自己解释。

    想着想着,心尖莫名一酸。

    自己也不想他离开。

    虽然在他心里,自己没多少分量吧。

    这再正常不过,但悄无声息的怏怏不平还是席卷了苻缭全身。

    他连忙掰着自己的手指,停下这个念头。

    指尖因为他的来回蹂躏微微发红。

    一只手突然拍到了他的肩上。

    苻缭猛地惊醒,发觉奚吝俭已经说完了,自己没听见一个字。

    “怎么了?”奚吝俭拧着眉头,似是因为他的出神而不满。

    苻缭连忙摇摇头。

    奚吝俭眉尾挑了起来。

    “上木国迟早要被收复。”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回答。

    那就是真的有这个打算了。

    苻缭舌尖抵着贝齿。

    这打算像是突如其来,苻缭完全不知道他已经动了这个念头。

    “修园林这件事,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么?”他问。

    奚吝俭眉头压低:“为何如此坚持?你可知修成一座园林有多劳民伤财?”

    “殿下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便不同意,那定然是有解决方法。”苻缭咬咬牙,道,“殿下刚处理过一批人,他们的家产可以充公,人手也可以让囚犯来替,这怎么不能做成?”

    说到底,是奚吝俭不愿意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他知道奚吝俭有苦衷,对自己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说也无所谓。

    但苻缭知道总有一天,季怜渎会知道奚吝俭的一切。

    这些他已经知道的,还有他永远不会知道的。

    虽然自己愿意等,但奚吝俭兴许真的不愿说。

    奚吝俭没急着回话。

    半晌,他重复了自己的问题,眼眸直直盯着苻缭:“世子为何如此坚持?”

    苻缭动了动嘴。

    “因为这件事是我与殿下一并完成的,如果殿下不想做,也会牵连到我。”

    他知道这谎话会被奚吝俭看穿。

    其实自己也不想说心里话,与奚吝俭没什么区别。

    苻缭小小叹了声气,又期待着奚吝俭会像先前那样逼着他说出实话。

    但奚吝俭只是笑了一声。

    “世子这是在……”他琢磨着用词,玩味道,“撒娇?”

    苻缭顿了顿。

    果然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他的心思注定不会交到自己身上。

    苻缭眉尾落下,没有看奚吝俭。

    他仍是笑着,嘴角淡淡的笑意中蕴着一丝只有他自己才尝得到的苦味。

    他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时,最后一点苦笑已经被风掠走。

    “对,我在撒娇。”他道。

    第44章

    凉风习习,如履平地,毫不费力地拨弄苻缭额前的细发。

    眸中秋水在那一汪小小的干净瞳孔中泛起细微的波澜,只一瞬便归于平静。

    他的眉眼自然落下,身后便是显得荒凉的平关山,为他的孑然更添几分萧瑟。

    他虽然如此说,但奚吝俭知道他并无此意。

    苻缭情绪忽然低落了。他看得出来。

    这转折突如其来,苻缭的目光又如此坦诚,像是从容前赴刑场的高洁之士。

    苻缭在他之前开口了。

    “殿下不生气么?”他眼睛不自然地眨了几下。

    “为何要生气?”奚吝俭眉尾抬了抬。

    说罢也不见苻缭要开口,在话彻底落到地下时,奚吝俭才又抬起来:“你又没和季怜渎这般说话。”

    既然都做戏了,苻缭也这么以为,那便做到底好了。

    奚吝俭揉了揉额角,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

    苻缭的呼吸明显了点,胸膛的起伏却没有方才规律。

    这才是他认识里的奚吝俭。苻缭想着,更多的是在安抚自己。

    奚吝俭没生气的原因也不是他已经能接受与自己嬉笑怒骂了,而是他根本不在意,只要自己没对季怜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