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将黑虎堂与银钩赌坊的关系说了一遍,应容许的表情顿时像开到了三亿彩票。

    “能和罗刹教分庭抗礼的黑虎堂啊……”应容许喃喃着,嘴角的笑容越勾越大,宫九都不由侧目。

    面相都变了,看着比他还不像个好人。

    “我知道了。”应容许挂着让李寻欢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容,慢慢道,“我这就去找岁寒三友,李寻欢你找个地方藏好,等我回来。”

    话音一落,他人就飘走了。

    还用上了轻功。

    宫九也跟了上去,这样一场大戏,他必然不会错过。

    ……

    “三位长老!”

    正在吃早饭的岁寒三友一顿,齐齐看过去。

    应容许急匆匆走过来,落座先给自己灌了一杯水,缓了缓道:“三位长老,我这边得到了一个消息。”

    孤松咽下嘴里的包子:“什么消息?”

    “那蓝胡子假死脱身后,竟是回到了黑虎堂,现在罗刹牌就在他们堂主飞天玉虎的手里。”应容许拿出毕生的演技,一分心痛四分急切还带了五分的悲伤,眼中隐隐噙着泪花:“我的同伴追查过去不慎被发现,如今已经,已经……”

    他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总之,从他最后给我传回的消息来看,飞天玉虎不仅藏起了罗刹牌,还仿制了罗刹牌散落出去,我们都被骗了,蓝胡子让我的同伴去找的罗刹牌是假的!”

    落后一段路但不影响一字不差落入耳中的宫九仰了仰身。

    这家伙……真的很有做局的潜力啊。宫九忍不住想,他都快心动地想把对方纳入麾下了。

    给陆小凤那边打完补丁,应容许开始上起眼药:“黑虎堂的崛起如此快速,打着和罗刹教教主齐名的名号,现在又手握罗刹牌……这么一想真是其心可诛啊!”

    岁寒三友放下早饭,互相看了看,各自浮动着心思。

    对方还不知道玉罗刹练功出问题暴毙的消息,但他们可不一样。玉罗刹死后,谁手持罗刹牌,在高层长老与执事弟子所定下的日期前往昆仑山,整个魔教就拜谁为教主。

    得知这种消息的不在少数,也算不上多,毕竟……魔教自身想抢罗刹牌的没有五十也有三十,这三大护法也在其中。

    规定的日期是次年正月初七,虽说还算早,但黑虎堂的堂主要是真想躲下去,找出来也要费不少时间……孤松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不能让罗刹牌继续落在飞天玉虎手里了。

    坐在一旁的寒梅和枯竹,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光芒,但前者的阴狠实则并不是对着飞天玉虎。

    而是对着应容许。

    寒梅视线扫过应容许的脸,又敛了下去。

    孤松阴沉道:“飞天玉虎……竟是他在从中作梗。”

    “不仅如此。”有人搭戏,应容许立马接了下去,泼出第二盆水,“黑虎堂还知道杀人凶手的身份,这就很细思恐极了,万一真是他们自导自演……”

    枯竹捻了捻指尖,视线落到孤松身上。

    对方是岁寒三友中的大哥,不管各自心里怎么想,或是拿到罗刹牌之后他们三个会如何争抢,那也都是拿到东西后的事儿了。

    至少现在,还是需要孤松发号施令的。

    应容许不说,孤松差点都忘了那个纯是被他们作筏子的玉天宝了,他危险地眯了眯眼:“哼,少教主之死,我等定然也要查个清楚!”

    应容许眼中闪过惊喜,连连点头,迟疑一下说道:“我还有些事要做,就不继续打扰三位长老用饭了。”

    他告辞离开,寒梅皱起眉,说道:“大哥,这小子……”

    孤松摆了摆手,阴冷道:“那点三脚猫功夫无法为兄弟报仇,就想寄托希望给我们……呵,无能之人罢了。既然已经知道罗刹牌的下落,这人就没用了。”

    寒梅会意道:“这小子屡次冒犯,又存心利用我三人,大哥,由我去杀了他。”

    只有轻功够看的应容许显然不值得他们放在眼里,之前那会发出怪异彩光的东西他们三人早就看过,推测是可以折叠起来出其不意的小物件,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估计也是被他们三人围住,对方病急乱投医瞎丢出来转移视线的。

    这样的小聪明,在他们有所准备后,就不会起到半点作用了。

    其余二人也是这么想的,罗刹牌真正的下落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应容许的死,在他们心里已成定局,若真是出杀招,由他们三个一起出动,那就未免太看得起对方了。

    寒梅一个人去便足矣。

    然而寒梅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在他狐疑地开始地毯式搜索后,终于在他们落脚处不远的偏僻小巷尽头,看到了相关的东西。

    是血迹。

    那血明显是人在站立时被一剑封喉所喷溅而出的,从血量上看,那人必死无疑,除此之外,周围还有挣扎的痕迹。

    寒梅拾起似乎是在挣扎中踢到雪堆里的东西,那是一枚边缘橙色中心蓝色的石头,看起来似玉非玉。

    这是死亡讯息,还是在他眼里很明显的讯息。

    寒梅眉眼阴沉,恨恨捏紧石头。

    显然,他的同谋者在被发现真正罗刹牌的下落后,打算和他也撕破脸皮了。

    不管对方想传达的是“蓝胡子”的蓝,还是“飞天玉虎”的玉……在他眼里,都能指向一个人。

    他走出小巷,往回走去,察觉到路对面有人看过来,立马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