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插着兜,脸上带笑,漫不经心地走进包厢。

    银白发色在昏暗迷离的灯光下仿佛镀了一层光,一米九的男人身材优越,五官深邃精致,好似上帝最好的代表作。

    不少omega张开嘴巴,对他垂涎欲滴。

    陆靳臣视而不见,眸子深若冰潭水,温度低得能冻死人。

    他今天是来砸场子的。

    何必给人好脸色?

    推开包厢,聒噪的音乐与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其中混着不知道是哪个小o身上的信息素和拙劣的香水味。

    臭的想吐。

    包厢寂静一瞬,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一时无人说话。

    陆靳臣熟视无睹,抬起脚尖勾了一个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

    “看我干吗?接着嗨啊。”

    缩在角落的陈越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帮孙子哪敢继续嗨啊?

    人群中有个男人率先站了出来,脸上肌肉不自觉地抽搐,“臣哥,今天是兄弟生日,给个面子。”

    陆靳臣“嗤”了声,锋利的眼神将他从头扫到脚,语气三分讥讽不屑,“你谁?”

    孙阳脸色铁青,握紧拳头扬起来,“你——”

    “唉唉唉,别打架啊。”后面几个人立马拉住他,嘴上说的好听,“和气生财。”

    实际上,心里已经把孙阳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作死别拉上我们垫背啊。

    敢跟陆靳臣硬碰硬,假酒喝多了吧你!

    孙阳被人拦着,窝了一肚子火,刻薄的长相更显丑陋,他咬咬牙:“陆靳臣,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陆靳臣摁了下手指关节,发出“哒”的一声响,他歪着脑袋,“我看你挺有意思的。”

    温眸霎时冷了下来,眼神充满寒光。

    陈越泽憋笑快憋疯了。

    悄摸拿出手机点开录像,然后发给程煜。

    “请你看好戏。”

    包厢门大开着,走廊上三三两两有人经过,好奇地往里瞅,捂着嘴巴窃窃私语。

    对上孙阳想要杀人的视线,耸了耸肩膀,脚底抹油地飞速溜走。

    服务员托着托盘,想进不敢进地踌躇在门外。

    陆靳臣喊他进来,要了两杯特烈伏特加,懒洋洋地将其中一杯送到孙阳手里。

    调笑的声音漫不经心从嗓子里发出来,“生日快乐。”

    说完,扬起脖颈,将一杯伏特加送进口中。

    喉结上下滚动,在场的omega痴迷地盯着他看,恨不得上手去摸!

    孙阳一张脸五彩缤纷,捏着这杯酒无所适从,嘴唇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灰暗的眸子阴冷潮湿。

    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他烈酒过敏。

    果酒勉强可以下肚,但像伏特加这种浓度的酒,一口就能让他进icu。

    陆靳臣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还是故意过来找茬?

    孙阳“砰”地一下把酒杯放在桌上,烈酒摇摇晃晃溅出几滴,落在陆靳臣的夹克上。

    银白发的男人“啧”了下,屈起骨节擦去污渍。

    孙阳胸膛剧烈起伏:“陆靳臣,你太嚣张了!分化成enigma就了不起了吗?你不就是顶着陆氏的名号为非作歹.......”

    字字珠玑。

    光听文字就能感受到,陆靳臣平日里的作风有多招人恨。

    挨在孙阳旁边的几人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哥们儿,你也太敢说了。

    真不怕他揍你啊。

    孙阳破罐子破摔,嫉恨蒙蔽了他的双眼,执拗又可笑地站在原地。

    陆靳臣扬起脸,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羡慕我啊?”

    “你如果想借陆氏的名号,我告诉你一个简单的办法。”

    “认我当爹,或者给我当干儿子。”

    “两个方法,任你选择。”

    陈越泽连“啧”三声,看好戏不嫌事大地吹了声口哨。

    孙阳气得眼睛都红了,脖子青筋暴起,肌肉抽搐地不正常。

    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陆靳臣简直欺人太甚!

    身边的好友看不下去,站出来当老好人,两边都不想得罪地打圆场。

    谁知陆靳臣半分面子都不给他,狭长眼尾挑起,眸中温度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

    成,多管闲事了。

    他默默退出,眨巴着小眼睛看陆少爷发挥。

    孙阳握紧拳头,从牙缝里蹦出一行字,“陆靳臣,你到底想做什么?”

    酒桌上放着散乱的酒瓶,灯光下的男人身材高大,鼻挺唇薄,仿佛嗜血成瘾的吸血鬼。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勾起唇角笑了笑,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腕骨分明的右手拎起酒瓶,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在光下熠熠生辉。

    他猛地站直身子,右手快速扬起,酒瓶照着孙阳的脑袋猛地砸了下去。

    “卧槽!”陈越泽吓出一身冷汗。

    ......md疯子。

    其余人震惊地瞪大双眼,被陆靳臣的疯劲儿吓得不敢动弹。

    孙阳惊恐地叫出声,绝望地闭上眼。

    身体抖得跟筛子一样。

    “嗤.....”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坚硬的酒瓶距离脑袋不足一寸的位置停下。

    他僵硬扭头,对上男人讥诮嘲讽的双眼。

    孙阳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浅灰色西装裤渍出一团恶臭的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