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作品:《钊钊之鹤[重生]

    既然影子想要杀他,必然会守株待兔。

    他只能暂且先避开这些人,等到时钊寒或是高子瞻见到白袍祭祀,派人来寻,尚且还能有一线生机。

    只是不知道思铭,此刻是否安全。

    早知今日会与上一世有所不同,他就不该将思铭带在身侧。

    看来,他重生之后所做的一些事,并非完全没有影响,只是影响深浅的问题。

    想明白这一点,萧河慢慢朝深处走去。

    他边走边做标记,但也不敢做的太过明显,以免那些寻他的影子瞧见,顺着痕迹就摸了过来。

    直至走到一处空旷的树洞前,萧河留下最后一枚标记,准备先在此处休息。

    树洞里面漆黑一片,萧河不敢贸然钻进去。

    圣山之上不怕猛兽,却怕防不甚防的剧毒蛇虫。

    萧河挑了一颗足够粗壮的大树,爬至高处准备在上面歇息片刻。

    树上潮湿阴冷,萧河只能勉强靠着抱臂养神。

    眯了没一会儿,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呼唤的声音。

    萧河下意识睁眼,仔细辨别,那声音忽远忽近,像是在不断走动。

    直至走的很近,他才察觉这声音莫名的熟悉,来人竟是时钊寒。

    萧河刚翻身下树,但心下又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萧河?阿鹤你在哪里?”

    此时那声音又再次响起,越逼越近。

    萧河将身形完全藏于树干之后,手按在剑鞘之上。

    时钊寒从来不会唤他为萧河,但这又确实是时钊寒的声音。

    待那人走至近处,萧河这才看清,来人身着黑衣,却并未蒙面。

    手持蛇骨鞭,脚步声极轻,正在树洞前查看萧河此前不久留下的标记,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来。

    他再次开口,仍旧是时钊寒的声音,只是腔调莫名的诡异:

    “萧河,我已经看见你了。”

    第37章 中毒

    周遭有搏杀过的痕迹。

    树木之上的剑痕深而狠厉,地上落了不知是谁的血迹,蜿蜒曲折的没入森林的更深处。

    沿着血迹又走数十米,这便看见一具身穿黑衣的尸体被吊死在一棵三人环抱的大树树枝上。

    时钊寒微微驻足,抬头看去,那名影子未蒙其面,而吊死他的绳索正是他的蛇骨鞭。

    尖利的蛇骨尽数没入他的脖子,几乎要将其折断,而大量的鲜血顺着躯干流淌到了地面,汇聚成一个不小的血泊。

    尸体的死相尤为惨烈,几乎不难猜出他被吊在此处,临死之前激烈的挣扎过。

    但越是挣扎,蛇骨刺入的越深,只能在其上慢慢等死。

    时钊寒收回目光,脸上未有神情,身后有风晃动了树叶,发出些许声响。

    时钊寒并未回头,直至剑尖抵住了他的腰身。

    他才轻声唤一句:

    “阿鹤。”

    身后之人虽没应,却拿开了抵在后腰上的剑。

    “你怎么知道是我。”响起的声音嘶哑难听。

    时钊寒转过身来,这才看见萧河发白的脸,以及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血痕。

    被蛇骨鞭狠狠勒过之后,本就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圈发紫发黑的血痕。

    虽伤的不重,但只要再勒深哪怕半寸,站在此处与他说话的人就不是萧河了。

    时钊寒目光沉沉的落在那处伤痕上,心脏止不住的收紧。

    萧河见他脸色不对,只能开口道:

    “此人擅于模仿他人的声音,以此诱敌。”

    “缠斗之中被其算计,我也趁机挑断了他的手筋,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伤的不重。”

    时钊寒抬头看他,浅淡的眼眸浮有情绪。

    “不重?声音都变了也说不重?”

    萧河面露些许尴尬,掩饰道:

    “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时钊寒并未回答,而是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递给了萧河。

    “先穿上,离开再说。”

    萧河的衣服早在打斗之中被挑破,山上阴冷,呆的时间长了,他的小脸被冻的几乎没有血色。

    萧河愣了一下,还是道了一声谢后伸手接过。

    时钊寒的外衣上有股很淡的幽香,其上的体温尚未散去,萧河穿上才觉得缓和了一些。

    离开此处后,时钊寒才开口道:

    “白雾之中,我与他们走散,这一路上除了杀了几个刺客之外,也并未见到其他人。”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萧河皱眉。

    时钊寒看向他,犹豫了片刻才道:

    “北境有一种奇香,名为不离,涂抹此香,虽远能寻。”

    听到这,萧河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他便明白过来。

    他在凌天都不曾与时钊寒有过正面交集,也就不可能让其有机会在他的身上留有香粉。

    除非,他早在海渊叼来的花枝上就已经动了手脚。

    想通这一点,萧河很难再沉住气。

    “时钊寒,你算计于我?”

    “这些刺客,是你一早就预料到的,还是你本就要借刀杀人,另有图谋?”

    面对质疑,时钊寒微微皱起眉。

    “你觉得我是在算计你?”

    “在这世上,即便我会害任何人,都未曾想过要害你。”

    “你亦知道储君未立,温魏相争,身为皇嗣,我只怕因此而牵连到你,有所预料而设防,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