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 第183节

作品:《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

    手里的剑似有拿不稳的征兆。

    他甩了甩头,紧咬下唇逼自己保持清醒。

    稹肆目露狡黠暗芒,“美人这是怎么了,才打不到五十个回合,开始乏了?”

    聂更阑再次甩了甩头,一手按在心口处注入灵力,试图驱散那股憋闷的压制感。

    但无济于事。

    蓦地,他引导识海的魔气瞬间一个暴涨,试图将魔气引出缠绕到凤凰骨神剑上。

    稹肆又是扬声大笑,“妄想!”

    说罢,他身上残留的轻纱随着狂风舞动不止,浑身上下魔气四溢之时,身后渐渐出现了异样变化。

    一个呼吸之间,变化产生了。

    聂更阑握着神剑的手一个不稳,双膝似是被人点中穴位般骤然一屈,仿佛有无形的力量迫使他跪了下来。

    “叮。”

    剑尖刺破兽皮地毯插入地砖激起一阵火花。

    聂更阑手撑剑杵着地面,双膝颤抖着要起身。

    “扑通。”

    才抬离地面一丝距离,他膝头又轰然砸在地上。

    上方传来愉悦的笑声:“呵。”

    聂更阑眼睫狂眨,迫使自己保持意志清晰,汗水滴落眼皮,打在衣襟和地毯上。

    他吃力地勉强抬头,只一瞥,心神一凛,浑身神经紧绷,顿时如临大敌。

    眼前景象过于诡魅。

    眼波流转妖魅之态横生的魔尊稹肆,此刻身后竟然长出了九条粗大毛绒绒的白色狐尾。

    九条白尾在灵气交织狂风大作的殿内来回摆动,而稹肆半裸的身躯上下,正散发着淡淡的如月华一般的光晕。

    男人百般柔情媚态,妖娆晃动着身后的狐尾,指尖虚虚隔空点在聂更阑的唇间。

    “竟要本尊做到如此地步才肯安生。”

    “淘气。”

    稹肆轻语着,徐徐行至青年面前,一只手高高扬起。

    额间冒着细汗的青年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倾整个人跪趴在地毯上,手里的剑瞬时掉落。

    聂更阑汗如雨下,像是浸在了水里一般。

    他心惊之余,眼前不断闪过稹肆身后冒出的九条白狐尾巴。

    他不会看错。

    那分明是九尾的月影白狐,正是涂山衡枝那一族的妖狐形貌。

    渐渐的,他脑海中回响起当时鲛人公主临终前对他交代的话。

    不一会儿,青年猛然抬头,眸子锐利冷冽扫向眼前半魔半妖的稹肆。

    稹肆一双桃花媚眼一挑,指尖抬起美人的下颌,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方丝帕,“怎么忽然出了这么多汗?本尊还没同你到床上打呢,这可怎么行?”

    说话间,丝帕轻柔擦过青年的面颊、额头以及打湿的鬓发。

    聂更阑眼眸有水雾积聚,死死咬唇挣扎着想爬起来。

    分明稹肆并未出手,他却始终无法动弹,即便识海的魔气在疯狂乱窜,却冲不破那道无形的压制。他根本无法随心行动。

    稹肆瞧见他跪趴在地颤抖的姿势,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原来美人喜欢这个姿势?癖好倒是同本尊如出一辙。”

    “不若待会儿我们便到床上实践一番,可好?”

    说时,稹肆的手轻轻抚上青年的脸颊,手从他下颌慢慢往下滑落——

    “尊上!”

    蓦地,殿外匆匆传来守卫的通报,“尊上,白衣人忽然出现在谷外,眼下已经伤了不少士兵!”

    揉捻青年的手瞬间松开。

    稹肆充斥媚态柔波的桃花眼浸上一层寒霜,“将他押入石牢!”

    说罢,人已经飞身掠出了石殿。

    稹肆一消失,聂更阑仿佛从水里逃了出来大口喘着气,终于能自由呼吸。

    他才能动弹,身上立即被罩下了一层魔气交织的缚魔网。

    两个守卫迅速将他一路带至石牢,“砰”地一声扔到了冷硬的地板上。

    聂更阑在缚魔网里挣扎无果,用刀剑亦是无法削断这魔网,于是只能安静下来,无声打量四周环境。

    来石殿的路径他分外眼熟。

    这里,便是当时他同白衣人过来寻涂山衡枝尸骨的地方,也是当年关押折磨衡枝的地方。

    ……

    稹肆赶到天魔谷外时,四周地面已经横陈着无数魔族士兵的尸体,怪异的暗红血液汩汩从尸身下淌出,染红了四周的草木。

    “哟,”稹肆身后的狐尾已经消失,上半身依旧裸露,身上挂着的残纱正在风中飘荡,“他不是不让你来么,怎么,还是忍不住过来抢人了?”

    稹肆低低笑了起来,“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瞧见我身上这残纱断衣了?你这个美人对本尊颇不温柔,在床上过于激烈,本尊几乎要吃不消了。”

    “白衣人,他对你之前是不是也这般凶猛?”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白衣人冷眸陡然闪过寒光,一道手掌法相泠然砸落在他头顶。

    稹肆险险避开,但依旧被灵力波动伤及肩头,一大股血喷涌而出。

    魔尊眼里的媚态倏然消失,目光划过一抹森然,骤然飞向白衣人。

    两个身影交织翻飞在一处,很快缠斗起来。

    不过片刻,稹肆身上落下了大大小小十几道伤痕,他眼中盛怒堆积,越想打伤白衣人,越是无法。

    四周的魔族士兵在地面蓄势待发,魔将之一虚赢扬声大叫:“尊上!”

    稹肆抹了把嘴角的血渍,越发双目越疯狂,冷声喝道:“谁都不准插手!”

    虚赢只能带着手下的士兵后退,在四周形成一个包围圈,准备随时听令出击。

    这时,白衣人骤然转身朝天魔谷反方向飞去。

    稹肆在属下面前被伤颜面受损,哪肯咽下这口气,大喝一声提气追赶,一边追一边冷笑:“怎么,你不敢进去找他?的确,美人冷脸确实可怕。”

    “方才本尊也是花费功夫哄了许久,他才肯同本尊欢好。”

    “啧,没想到滋味竟是前所未有地奇妙。”

    前方的白衣人不曾回头,加速往前方而去。

    稹肆见状唇边浮现一抹邪肆笑意,“白衣人,你还未告诉本尊,你们在一起时,你与他究竟谁在上,谁在下?”

    “是不是,你从未尝过他的滋味?他方才可是如狼似虎凶猛得很,不若本尊将细节一一告知你,想不想听?”

    ……

    石牢内,聂更阑在缚魔网里挣扎无法,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此处幽暗阴冷,守卫并不在石牢里,而是在外把守。

    聂更阑腿脚并未受困,顺利召出了储物袋中的罗刹金莲。

    金莲打开,一缕黑影从内里钻出,轻飘飘落于地面。

    赫然是沈端枫的魂魄。

    聂更阑不知她身在鬼域的那一魄为何会跑到凡界的皇城。

    难道果真是稹肆在背后操纵么。可他是如何在鬼公主眼皮子底下行动的?

    老妪的身影一出来,当即张牙舞爪朝聂更阑龇牙咧嘴,凶相毕露。

    聂更阑拿出了鬼芥子。

    弥漫的鬼气顿时让她缓缓跪了下来,一动不动仿佛忠诚的奴仆。

    聂更阑眼眶漫起水雾,鼻酸出声:“娘,起来,您不能跪我。”

    老妪一动不动。

    聂更阑忍着喉头的紧涩,眼眶有泪水大颗砸落,“我命令你,起来。”

    他的语调冷硬了几分,跪着的老妪身体一抖,慢慢站起身。

    聂更阑心下一松,在缚魔网里挣扎着朝她挪近身体,“娘,天魔谷内应当关押着您其他魂魄。”

    “您感受一下,这里究竟有没有?”

    老妪闻言,飘荡着在石牢转了一圈,到处伸着鼻子嗅,最后回到青年面前,摇了摇头。

    ***

    一道白影挟着昏迷的许田田在空中御剑飞翔。

    因为是分神,灵力修为受限,几个时辰后白衣分神不得不在一处林子前停下打坐调息。

    许田田被放着靠在一块巨石上,依旧处于昏睡状态。

    半个时辰后,白衣人蓦地睁开眼睛,眼里有冷芒闪过。

    几十个宗门弟子缓缓朝他们所在的地方靠近,这些弟子目光诡异,行动呆滞,显然已经被人操控了神智。

    白衣人刚睁开眼,几个身影已经咆哮着举剑冲他袭来。

    霎时间,树林里传激烈的打斗声。

    ……

    “嘶。”

    许田田醒来时头痛欲裂,伸手摸上自己的太阳穴,下一刻,倏然看到前方一道白影在和无数个身影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