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皮质手套的手一下一下摩挲那片白皙细腻的皮肉,凌衔星痒得轻轻乐起来。

    指尖又落在白玉似的耳垂上。

    凌衔星逐渐开始觉得有些怪怪的,对方这摸法让他想起了买猪肉的时候挑拣哪块肉更好吃的手法。

    下一刻,后颈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直接呆住了。

    ...

    分明没有跟郁江倾说过十八岁郁江倾咬他后颈的细节,但两人不愧是同一个人。

    郁江倾一只手在前面半覆半掐住凌衔星的脖颈,迫使对方僵停在原地,将那可怜兮兮泛起红意的后颈送到他的唇齿间。

    不像少年郁江倾那般凶狠,他的动作十分慢条斯理,先是用嘴唇轻轻蹭过,看着那片皮肤一点点透出红,才缓缓抿.含进齿间。

    许久,凌衔星才从他时隔多天又又又被咬了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又酥又麻,他险些丢脸地呜咽出声。

    身子轻颤了许久,直到郁江倾松开他,他才缓过来。

    一激灵,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噌噌往后倒退,腿一软还险些栽倒,“不是、你...我......为什么咬......”

    郁江倾双腿交叠,看着凌衔星,“我的确不是洁癖。”

    “我其实是爱咬人的病。”

    凌衔星愣了一下。

    爱咬人的病?

    下一刻,他像被按下了什么开关,哪怕后颈还烫乎乎的,依旧忍不住乐起来,“什么爱咬人的病啊鹅鹅鹅......”

    “你以为你是丧尸啊,还爱咬人!”

    可是笑着笑着,见对方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凌衔星又笑不出来了,小表情严肃,“等等,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郁江倾:“你猜。”

    凌衔星猜不出来,但是头脑风暴许久,他反倒是后知后觉得出另一个结论:

    他被郁江倾反过来调戏了。

    想明白这点,凌衔星痛心疾首,“你怎么净不学好啊。”

    郁江倾:“?”

    凌衔星摸上自己的后颈,比他的脸还烫。

    什么洁癖不洁癖的,什么纽扣不纽扣,疑惑全被这一咬给搅和散了。

    郁江倾示意人坐回来:“早饭要凉了。”

    凌衔星警惕,“你......不许乱咬人喔。”

    “不咬了。”

    凌衔星这才坐了回去,但他眼神始终在郁江倾身上乱飘。

    郁江倾把涂好果酱黄油的面包片递给凌衔星,“在看什么?”

    “唔......”凌衔星接过面包片咬了一口,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也没什么,就是感觉你跟小郁怪怪的。”

    “哪里怪?”

    “你们咬我还不怪啊,还说洁癖,哪有乱咬人的洁癖啊,你们就不怕我刚在地上滚过啊。”

    其实凌衔星觉得最奇怪的地方是,咬完他的小郁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可是一时间他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变了。

    可能是有时候变凶了?

    凌衔星指了指自己,“我口感很好吗?”

    郁江倾沉默片刻,“你自己试试。”

    他这话完全不是认真的,可偏偏凌衔星认真了,真的给自己来了一口。

    “嗷,疼!”

    “......”

    在郁江倾的要求下,凌衔星又把之后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当然,关于他给小郁同学买睡袍,然后看见对方↑这段他只字未提。

    凌衔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随着他一点点说下去,郁江倾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

    不对,也不能说不好看,毕竟郁江倾的脸色一直都是冷冷的,跟雪人成精一样。

    严谨点来说,应该是郁江倾周身的气压变得越来越低了。

    这是怎么了,听见自己的青春过往,不应该感觉很怀念,露出追忆的表情才对吗?

    还是说......

    凌衔星问道:“这些跟你之前经历的不一样吗?”

    郁江倾抬眼,不动声色丢掉已经彻底对折的铁勺子,淡淡道:“我以前没有跟你回凌宅。”

    之后的同居、烧烤排队、同寝等等自然更是一样都没有。

    郁江倾记忆里他跟凌衔星距离最近的时候,就是他被对方从杀人这个万劫不复的悬崖边救回来。

    在那之后,两人又变回了以往的样子,远比普通同学亲近,但又始终变不成朋友的关系。

    脑中回忆从重新见到凌衔星开始的一幕幕,最后定格在当时他在休息室问对方检讨的那一刻。

    郁江倾闭了闭眼,恨不得穿回去缝上自己的嘴。

    明明就不爱说话,偏偏还能说漏嘴。

    曾经的凌衔星一直到毕业也不知道检讨这件事,自然也就不会知道其实他的高岭之花同桌一点都不烦他。

    可现在凌衔星知道了,依照对方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放过郁江倾,肯定是像年糕一样粘着郁江倾不放。

    两人的关系也就随之突破了。

    再往前推算,其实在凌衔星穿越到十年后的那一刻,蝴蝶翅膀就已经挥动了。

    只要他知道十年后的郁江倾守着他的一切,又怎么可能猜不出郁江倾在意他。

    唇边突然沾上温热,郁江倾回神。

    凌衔星夹着一只晶莹剔透的虾饺喂到他的嘴边。

    笑盈盈道:“虽然你没跟我回凌宅,但我现在不是跟你回郁宅了嘛。”

    “也不对,不是郁宅,还是凌宅。”

    凌衔星说着说着就给自己带偏了,“凌宅,凌家,凌家郁江倾,怎么说得跟你入赘了似的鹅鹅鹅鹅......”

    捏着筷子的手笑得一抖一抖,虾饺在唇边不停地蹭,就是不喂到嘴里。

    郁江倾:“......”

    ......

    郁江倾今天休息,没去公司,在家里给凌衔星整理需要的这些年的各种信息。

    而凌衔星趁着郁江倾不注意,偷偷溜去了北区。

    那边住的全部都是郁江倾的亲信。

    他们早就听说了凌衔星的事情,一直很好奇很想见见,没想到对方居然自己过来了。

    于是凌衔星受到了热情至极的欢迎,一个上午的时间,他把郁江倾的亲信见了个遍,聊了个遍,连他们分别是干什么的,家里怎么样,有没有对象全都记住了。

    很好,一群单身狗。

    凌衔星一时间觉得自己身上是不是带了点什么单身光环,怎么他身边的全都是单身狗。

    “罗哥~”

    罗学正在干午饭,听到这声,他差点把饭打翻,“不借手机!”

    “哎呀,我都有郁江倾好友了,我干嘛还要借你的啊。”

    罗学这才放心下来,“那你干嘛?”

    “就是找你问个小问题,兄弟们也都帮我想想。”

    凌衔星真的很擅长跟人打好关系,就这么一个上午的时间,已经能跟亲信们称兄道弟了。

    但他不知道,他自身占一半原因,还有一半的原因是郁江倾已经给手下发了通知。

    对待凌衔星要像对待他一样。

    “我之前在网上见到一个东西,它像纽扣......”

    一通描述,众人纷纷陷入沉思。

    最后还是罗学这个玩计算机的见多识广,一拍手,“这不是电击器嘛!”

    “我之前黑进咳咳......访问网站的时候见到过类似的。”

    电击器.....郁江倾房间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凌衔星维持住笑容,“原来是这样啊。”

    罗学问道:“你对这个感兴趣?”

    “没有啦,我就是单纯想知道那是什么而已。”凌衔星做得很随意的样子摆了摆手。

    其他人也就没有多想,很快众人又在凌衔星新找的话题下开心聊了起来。

    他们其实都很为先生感到开心。

    眼前的少年能够感觉出来是个很好的人,如果先生认同了,那就是他们第二个老板。

    至于替不替身的,不是他们该探究的事情。

    罗学都说模型检测毫无差别了,没准真是正主复活了呢啊哈哈。

    凌衔星垂下眼,眸底神色微沉。

    ......

    郁江倾用了一天的时间,给凌衔星归纳出了这些年大方向上的政策变化,以及一些重要的节点。

    电脑上还有个小窗,是北区公共区域的监控。

    抬眼一看,一伙人在训练区打打闹闹,已经打算拜把子了。

    “......”

    冬季的天暗得快,不过才五点,就已经昏沉下来。

    郁江倾来到训练区。

    杨安易感知最敏锐,立刻注意到郁江倾,连忙站定,“先生。”

    当下,所有的亲信都笔直站好,小心噤声。

    凌衔星回头,郁江倾一身高定西装,宽肩窄腰,面上没有什么神情,属于掌权者的威压迎面而来。

    亲信中不少都是人高马大的保镖,但在郁江倾面前,就跟比较结实的小鸡崽似的,大气都不敢出。

    “郁~先~生~”凌衔星开开心心跑过去,“你来接我啦,哎呦,好热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