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春奈声线微冷,“自己出来,不要让我动手。”

    “姐姐、姐姐不要伤害我!我不是坏蛋!”

    一道含着哭腔的嗓音颤巍巍响起。

    随后旅店柜台下方缓缓爬出一个小男孩。

    他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年纪,眼神惊恐:“妈妈让我躲在这里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春奈看了眼佐助。

    这几天她战力不足,警戒与情报工作都是由他负责。

    佐助沉默,勾玉面具遮掩着他的面容,看不出情绪。

    “发生什么事了?”对小孩子她声音略微和缓了些,却依旧冷淡。

    名叫二郎的小男孩咽了口唾沫,畏惧地看了眼覆面佐助,随后才颤巍巍讲起自己的经历。

    “因为这十天都是忍宗巡街的日子。忍宗僧人严查一切群聚项目,所以店里生意很差。”

    “妈妈参加忍宗审判了。”

    “爸爸……”二郎吞吞吐吐。

    春奈皱眉:“你父亲是店主吧,怎么也不见人?”

    二郎低下头:“爸爸、爸爸也在忍宗……”

    他用余光悄悄瞥了眼春奈的眼睛,第四次忍界大战后,宇智波的名号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哪怕是孩子,也对轮回眼与万花筒写轮眼的模样印象深刻。

    但是……

    传说中宇智波不是已经灭族,只剩下神明大人一位了么?

    这个大姐姐是谁?】

    “忍宗?”三代博闻强识,“那不是传说中六道仙人组建的宗教么,怎么出现在未来?”

    自来也道:“应该属于火之国偏远地区。严禁群聚,甚至连旅馆都无人敢住宿,这种教义实在是古怪。”

    他仔细回忆,却发现实在没见过这种宗教信徒。

    “该由暗部来肃清。”卡卡西冷声道,“这孩子的一家都被卷入所谓【忍宗】了。”

    大概是本地富户被教派盯上,强迫供奉的类型。

    不过那孩子的父亲是退役忍者,大概会有些门路,不会像普通平民那样被欺压。

    木叶众人纷纷点头。

    身为官面人物,大伙都很反感这种扰乱民生的势力。

    “战争结束后,民间混乱土壤确实最容易滋生这种教派。”

    鹿丸开口,冷静分析道:“而佐助看起来似乎并不反对教派信仰的存在。”

    鬼鲛依旧混不吝:“该不会是飞段信奉的邪神大人那种歪门路吧?”

    阿飞说道:“这话要是让飞段前辈听到,肯定要和你决斗。”

    “嘿嘿。”

    总之,无论叛忍还是木叶,都对“忍宗”这个疑似套皮上古传说的歪门宗教不怎么感冒。

    唯有角落里的黑绝一个激灵。

    忍宗???

    这可不是什么好称呼。甚至可以说,忍宗就是黑绝眼中地球罪人的起源之处。

    未来的忍界怎么连忍宗都搞出来了?

    黑绝由衷希望这只是个套皮宗教,而非羽衣那群家伙死灰复燃。

    【身为经验丰富的根部忍者,春奈一眼看出这孩子的生活状态极差。

    “你自己呆在这里多久了?”

    “一天半。”二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老实道,“妈妈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也不敢出去看。”

    为什么不敢出去看?

    就因为忍宗巡街?

    春奈是亲历过第四次忍界大战,甚至于亲眼见过六道仙人本尊,所以她对这教派毫无敬畏感。

    她问:“连水都不敢喝么?”

    二郎摇头:“好久以前就停水了,店里水都被……没有水喝。”

    平民的生活状态还是很不好。

    春奈脑海里浮现这个判断,她从前负责过类似的情报调查工作。

    不过后续由参谋部负责,她也没有思考过那些平民应该如何活下去。

    忍者想给这孩子弄点水喝很容易,但春奈更关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无论二郎、佐助,还是这个地方都表现得非常奇怪。

    “走吧,我出去给你找水喝。”

    春奈当先推开旅馆大门,随着她的目光,镜头同时投向旅馆外的世界——】

    众人不自觉屏住呼吸,紧紧盯住门外的新世界。

    【一片荒芜。

    入目可见之处,是个肉眼无法衡量范围的惊天巨坑。

    这里原本是一处繁华城镇,却已经化作废墟。

    “天碍震星?”春奈愣住。

    “是的。”二郎情绪有些低落,“神明大人降下天诛,有罪之人都被清洗,所以停水了。”

    “那你爸爸妈妈……”

    “爸爸死了。”

    “妈妈当时在忍宗,所以没有事情。天诛杀死的都是破坏和平之人。”】

    什么忍术能造成那么恐怖,仿佛大裂谷般直接撕裂大地的百米深巨坑?

    居然就在旅馆外,而春奈完全不知道?!

    “是佐助。”鸣人毫不犹豫道。

    纲手惊叹:“这甚至不是须佐能乎,佐助居然还有能够改变地形的大规模杀伤忍术。”

    宇智波小子总能在纲手对他评价很高时,再度刷新她的认知。

    她向众人解释:“根据过往记载,单人具备这种实力的,除了个别极为强大的人柱力外,也只有我祖父与宇智波斑。”

    三代忧心忡忡道:“大野木的尘遁或许也可以,关键是……佐助这不是在有目的性的进行威慑屠杀么?”

    现在没人觉得佐助能规整好新世界了,就连鬼鲛都觉得这种方式过于极端。

    【“喂,谁在那边非议神灵大人!”就在此时,远处冒出来四个身着勾玉白袍的武装僧人。

    “是、是忍宗的……”

    二郎霎时面露惊慌。

    男孩下意识后退一步,似乎想要逃跑,却无处可躲。

    春奈站在原地不动,冷冷看着四人接近。

    “二郎,你的父亲是牺牲公众利益的叛徒,你难道也要做不知感恩的小鬼么!”

    “神灵大人能允许你活下来,已经是莫大恩德。”

    小男孩俨然已经被这帮僧人吓破了胆,眼泪在打转,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还有你。”

    僧人目光转向春奈,随后立刻停留在她右眼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其中两人面露迟疑,觉得春奈似乎有些眼熟。

    可为首之人态度最为激进:“居然感私自妆扮,亵渎神灵大人!”

    春奈懒得理他们。

    他们甚至不知道所谓的神灵大人已经把右眼还给她了。

    “那些人都该死么?”她问佐助。

    “或许。”

    春奈皱眉。

    “既然是不稳定因素,那就存在隐患,没有冤枉的。”

    “喂,你这女人怎么——”

    话音未落,只听遥远处巨坑边缘,吵嚷声由远及近。

    滚滚尘烟中,一群人排成长龙游荡过来。

    中心与为首者是忍宗的白袍僧人,周围簇拥的是寻常衣着的平民,亦可称为天诛的幸存者。

    他们个个神色狂热,以石头、菜叶、垃圾投掷羞辱队伍中间的某个罪人。

    “是天雷审判!”

    四名武装僧人脸色微变,也顾不得训斥春奈这个不敬之女,神色狂热虔诚地看向队伍。

    明明忍宗禁止群聚,然而他们自己的宣教巡街却像是可以的、

    忍宗游/行队伍与武装僧人的职责并不相同,他们只是漠然走过春奈等人身旁。

    那个遍体鳞伤的有罪男人始终没有抬头,只是在经过二郎时,没忍住抬头看向二郎。

    他的眼里满是泪水,神色痛苦。

    “剜掉他的眼睛!”一个女子尖锐声音立刻响起,“他还想蛊惑孩子!”

    男人立刻垂下头。

    “那个女人是你的母亲?”春奈看出痕迹。

    二郎攥紧拳头,神色压抑:“嗯。”

    春奈微微挑眉:“那个男人是你父亲?”】

    什么?!

    众人齐齐吃惊。

    到底什么邪门宗教,居然会让孩子的母亲对父亲这样恶毒?

    还是说……

    【“他才不是我父亲!我爸爸才不是这样丢人的家伙!”

    二郎情绪激动,连嗓子干哑都没感觉了。

    他唾弃道:“就是这个罪人,声称为了保护我和妈妈,放弃了任务,损害了公众利益。他不配做忍者,不配做我的父亲!”

    “我们全家明明都愿意为了和平无私奉献!”

    “就是因为他!我无法进入忍宗。”

    “就是因为他!家里的旅馆才成为不可群聚地,连客人都没有!”

    男孩眼里含着泪水,幼稚的脸上写满极端憎恨。】

    无名湖畔,所有观众也不约而同地陷入诡异沉默。

    这种生活在憎恨与极端中的孩子……且不论他父亲到底犯了什么罪,但这个孩子的世界观无疑是极端偏激扭曲的。

    他可是不到十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