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工大院女儿奴[年代] 第173节

作品:《军工大院女儿奴[年代]

    赵凌成哪怕裤子脏了,衬衫还是雪白的,但是被魏摧云一把给拍脏了。

    而他是最烦泥巴,最厌恶肮脏的。

    他转身的瞬间手已经掐上魏摧云的咽喉:“你到底想干嘛?”

    马骥应声拔枪:“魏科,杀人夺金可要不得。”

    塘里太冷,再加上雷鸣还有低血糖,吃了颗奶糖才舒服点儿,也马上掏枪,但他手抖的厉害,啪的一声枪甩进淤泥中,好巧不巧,恰好甩到魏摧云身边。

    马骥啪哒一声开保险,大吼:“高举手,不然我可要开枪了!”

    魏摧云低头看枪,那枪离他的手只有一尺远。

    ……

    终于找到黄金了,那可是青海王纵横西北几十年所积攒的民脂民膏的一半。

    陈棉棉都钻淤泥里了,举着相机要拍下历史性的一刻。

    但难不成魏摧云还真见金眼开,动了贪恋,想杀人夺金?

    要知道,西北的公安队伍已经找了整整十年了。

    黄金确定就在这儿了。

    照祁嘉礼预估,存量应该在两千斤以上,也就是一百多块。

    之前国家的黄金储量,大半给苏联还债了。

    而目前国内的小麦产值只能供全国人民吃四个月左右,城市粮食供给大半依赖于国际人道主义救援式进口。

    在国家没有美元储备的情况下,粮食进口也全凭黄金。

    那一块大黄鱼,能从澳洲换一船小麦。

    这不是某个人守着金子搞享受的时代,这个国家处于被国际孤立中,以及,处于大多数人口缺粮,随时可能饿死的年代,黄金的意义也远比它本身的价格更高。

    魏摧云要真动贪念,他今天不可能活着从这儿出去。

    马骥眼看就要扣扳机了,但关键时刻赵凌成抬手制止,并指那块淤泥咕咚的地方:“那儿是暗河入水口,因为有密密麻麻的树根缠绕着,黄金才没掉下去。”

    马骥刚才要扯断树根,魏摧云就踹了他一脚。

    因为黄金没有随地质运动滑入暗河,全凭胡杨密密麻麻的,结成网的根茎。

    那也是为什么魏摧云先不找金子,而是找木头。

    他顺着淤泥的源头,用木头把通往暗河的口子堵了起来,否则一旦胡树根承受不住,哗啦一声散开,金砖全部涌入暗河,再想找可就难了。

    赵凌成懂他的意思,也一直在配合他,也相信他没有坏到杀人的地步。

    但他从一开始到现在态度都不对,摔摔打打的,吃枪药了?

    魏摧云整张脸都被淤泥糊着,两只眼睛却睁的怒圆,里面是腾腾怒火。

    马骥绕开赵凌成,再度举枪瞄准。

    雷鸣也趁魏摧云不备夺回了枪,瞄准他。

    他要再犟,赵凌成都保不了他。

    因为他现在就像是见财起义,要谋财害命一样。

    可他依旧恶声恶气:“入水口特别大,我还没有堵好它。”

    再指周围:“下面整个是暗河,又处于丰水期,大型发掘会导致整体塌方。”

    这个雷鸣就不懂了,看赵凌成:“他说得对吗?”

    他也松保险,命令:“魏科,把手举起来。”

    魏摧云再梗脖子:“听不懂好赖话,有种你驴日的一枪崩了老子!”

    雷鸣不想冒险,也觉得他太难控制,已经起杀心了。

    黄金以克论的,但这儿保守估计有两千斤,死个人真不算什么。

    但也就在这时,站在泥坑半腰的陈棉棉大声说:“就因为黄金是我找到的,你就不服,闹小脾气,还天天笑话婆娘们,魏摧云,你的心眼比个婆娘还要小。”

    妞妞被妈妈惊醒,趴背上睡不舒服嘛,撇嘴,哼唧哼唧哭了起来。

    陈棉棉反手拍孩子的屁屁,哄她继续睡觉。

    魏摧云因为她的骂,可算不瞪梗着脖子了,再抱起块木头。

    他是因为气她才一直在闹情绪,被穿戳,他心虚了,于是继续干活。

    马骥把枪交给赵凌成,抢木头:“魏科你出去,我来干。”

    魏摧云一把搡开他,对赵凌成说:“记住了,西北汉子的脸不是我,是你丢的。”

    他需要整身蠕动才能把自己沉进泥塘,边沉边又说:“红蛋,赵老军长家有五位烈士,那可全都是我们西北棒棒硬,一顶一汉的汉子,脸都被你丢完了!”

    随着咕嘟嘟一阵泥泡,他又沉塘里去了。

    赵凌成赶紧拉绳,以防他沉底。

    马骥茫然的抹着脸上的泥,说:“这人他妈有病吧?”

    雷鸣紧张了一回,低血糖倒是好了,收了枪说:“西北风气就这样,男人的面子比天大!”

    魏摧云力气比老黄牛还大,干活是真泼辣,大半淤泥是他清出去的。

    一般人可不敢钻沼泽,因为滑入暗河就得死,可他就敢。

    他是西北人,有经验,知道一旦搞大型发掘就会塌方,所以才要亲力亲为。

    而他的心理是,哪怕黄金是赵凌成找到的,也是西北男人的光荣。

    但它是陈棉棉找到的,就等于西北婆娘直接骑头,骑到西北男人脖子上了。

    再加上赵凌成没他那么能吃苦,还搞享受,他就发火了。

    但也罢,总归他在干活,这一片范围也不大,雷鸣和马骥也不敢拉断树根,就用双手刨的,把淤泥往两边刨,再把渗水舀出去,大量的金砖也就慢慢浮现了。

    雷鸣看陈棉棉背着孩子在岸边,竖大拇指:“小陈,你立了一大奇功啊!”

    ……

    哪怕不用大型挖掘支援,也需要食物和热水,帮忙的人手。

    所以赵凌成上岸,无线电呼叫东风基地,让那边的警卫科长带人过来,搞支援。

    这时已经晚七点,太阳马上要落山了。

    不一会儿东风基地的政委亲自率队,带着热水,食物和照明设备赶来了。

    他们最近因为导弹实验伙食好,不但吃的白米饭,甚至有牛肉。

    妞妞早晨没喝多少奶,中午也只喝了一点点,但是面条米饭她都喜欢吃。

    在米饭上浇点菜汤,再放到火堆旁热一热,陈棉棉给她喂饭。

    孩子是不懂辛苦的,此时现场人多了,火堆燃的也比刚才更大了,发电机一拉响,大灯泡竖起,除了魏摧云,雷鸣他们也全部上岸,坐到火堆旁,边烤边吃饭。

    妞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觉得这帮泥人儿真好玩。

    吃完饭歇了会儿,雷鸣从他的办案箱里另拿出一台相机来让赵凌成拿着。

    虽然条件很简陋,但程序不能少,他又拿出了笔记本。

    现场的每一块砖,都得由他先贴编码再拍照,然后才能从塘里拿出来。

    但还是得先等魏摧云吐口,确定渗水口已经堵死。

    陈棉棉一直坐在篝火旁,冷嘛,她围着一条东风基地送过来的毯子,哄着妞妞吃了小半碗饭,怕她乱跑,就把她圈到怀里,这才要吃今天的第二顿饭。

    妞妞很好奇,不远处灯亮亮的,一帮人围在塘边大呼小叫的干嘛呢。

    她也想去看看,就在妈妈怀里不停的跳跳。

    但突然孩子停止了跳跳,转身环上妈妈的脖子:“呜,qiuqiu!”

    陈棉棉抬头一看,差点吓了一大跳,因为来了个脸都被淤泥糊住,浑身散发着浓浓恶臭味的,壮而高的汉子,咕咚一声,坐到了火堆旁,他一搓脸,小泥鱼簌簌的往下掉。

    是魏摧云,当他上岸,就意味着基础工作已经结束了。

    东风基地的政委笑呵呵走过来,捧着水壶:“来来来,魏科,先洗个手!”

    魏摧云依旧恶声恶气:“饭呢,我要吃饭。”

    有警卫递过饭盒,他随便一甩泥巴,挑子筷子就是狼吞虎咽。

    东风基地的政委再递水壶:“边吃边喝,小心别呛着。”

    魏摧云依然恶声恶气:“一边去,少烦我!”

    要知道,东风基地的地位仅此于核基地,其的政委有多牛就不必说了。

    陈棉棉头一回见,但总觉得对方脸熟,估计是以后经常会上电视的那种大领导。

    魏摧云能力没得说,但对大领导这个态度,怪不得将来会遭枪毙。

    吃完饭,他起身去车上找水壶,没找着,又开吼了:“谁他爹的拿了我的水壶!”

    有俩待命的警卫齐递水壶:“这儿有水,喝点吧。”

    魏摧云继续四处翻找:“他爹的王八蛋,谁拿了我的水壶。”

    陈棉棉回头,也是大声:“我拿的。”

    魏摧云正想怼一句,问她拿他水壶干嘛,就见水壶朝着他飞了过来。

    他接过水壶的瞬间愣了一下,因为水壶居然是热的。

    其实刚才赵凌成之所以生火,也不是为了自己烤火,而是,他们钻进泥塘中太冷了,需要喝热水,野外喝热水又不方便,他就把水壶埋沙子里帮他们热着。

    魏摧云总觉得赵凌成爱偷懒。

    这时突然发现他方才生火的动机,可算有点惭愧了,他刚才骂错了。

    喝着热水烤着双脚,肚子又是饱的,可真舒服啊。

    他自认是男子汉,他清高,他生陈棉棉的气,但不屑于骂她。

    不过陈棉棉可不想放过他,她说:“魏摧云,管你服不服,西北的女人就是比男人强,今年小麦总体增产5%,土豆更是增产高达20%,那就是女领导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