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后即焚 第99节

作品:《爱后即焚

    他无法无天哥哥惯着,他用生命冒险哥哥管着,他不知道怎么把人追回来哥哥就一步步教他,现在就连复婚哥哥都会背地里再挂一个备用号。

    梁宵严失笑,屈指在他鼻尖上刮了下。

    “你该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你这辈子都该长在我身边的。”

    当然大事小事都要管,不然要他这个当哥的干嘛呢?

    上一对走了,他们坐到窗口前。

    除了身份证户口本之外还要把离婚证上交。

    工作人员核对完信息,收下他们的喜糖,让他们宣读结婚誓词。

    梁宵严牵着游弋的手,两道声音一道低沉一道朗润:“我们自愿结为夫夫,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

    宣读完毕,工作人员盖上钢戳,绿本换红本。

    游弋拿到本子时发现结婚证字号那一项,一长串的阿拉伯数字的最后几位,居然是:0099。

    从民政局出来时刮起了小风。

    空气中有秋天的桂花和糖炒栗子的香气。

    游弋把两本结婚证揣在心口,紧紧地捂着,走一步颠两步,美得直哼歌,被哥哥训斥让他稳当点儿后就乖两秒,吃一口哥哥喂过来的栗子仁。

    “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梁宵严说。

    “嗯?我住的地方?”

    “你回枫岛后,不在乾江别院住的时候都住哪儿。”

    这是要秋后算账,看看小狗不在主人身边时有没有把自己照顾好。

    “哦。”游弋吞下一颗栗子,嚼嚼嚼,也给他剥了一颗,“我都住在港南路那边的家。”

    梁宵严停住脚,冷眼看他:“游弋,你有几个家?”

    游弋瞬间背后发凉,连忙改口:“我都住港南路那边的……旅馆。”

    梁宵严没好气地哼他一下。

    “带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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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一起喊:宵游99!百年好合!

    明天还更~

    第51章 卧槽这么刺激!

    港南路的“旅馆”,是他们刚搬来城里的第一年租住的老破小。

    兄弟俩那些年陆陆续续租过很多房子,老破小,老破大,带门禁的单元楼,还有一梯一户的大平层,最后才定在乾江别院。

    每栋房子里都有一段属于他们的记忆,记忆是很宝贵的东西,梁宵严有钱后就把曾经租过的房子全都买了下来,请专人定期打扫。

    这些房子对他们来说,就像储存着各个时期的哥哥弟弟的格子间。

    他们想念几岁的哥哥弟弟了,就回到相应的房子住几天,找寻那时的记忆。

    不过港南路的房子他们回去的最少,因为那时的记忆,是被血色和锈迹铺满的。

    “换指纹锁了?”

    梁宵严看到门上的旧锁已经被拆掉,新换的带指纹和触屏的新锁与这扇猪肝红的旧门格格不入。

    “昂。”游弋抓着哥哥的手指,给他设置指纹密码,“本来不想换的,但我老是忘带钥匙。”

    “住了半个月,叫了七次开锁师傅,整得人家都记住我了,说我是葫芦娃的兄弟糊涂娃。”

    梁宵严真服了他,“怎么不把自己也丢家里。”

    “因为以前都是哥带钥匙嘛。”

    不管长到多大,只要和哥哥出去,他都是两腿一撒净顾着玩的那个,其他一概不管,所有吃的用的钥匙水壶等等鸡零狗碎,都是哥哥负责。

    也不是没让他拿过钥匙。

    哥俩还在港南路住时,有一次梁宵严下班要很晚,提前把钥匙给了他,怕他弄丢还特意给他放到缝在内裤上的小口袋里。

    那时小偷扒手很多,贵重物品和钱怕被摸走都放在内裤口袋里。

    结果等天黑透,都九点多钟了,梁宵严下班回家,敲门不开,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游弋呢?

    跑到下河溪跟小伙伴捉鱼摸泥鳅呢。

    梁宵严找到他时气得面色铁青,肺管子生疼。

    就见游弋穿着早上刚换的新衣服,站在泥塘里,小粗胳膊小粗腿儿,整个娃娃从头到脚糊着一层黑不溜秋的泥壳,咧着口白牙朝他哈哈大笑。

    “哥哥!我抓到鱼啦!”

    他抱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兴高采烈地跑向哥哥。

    梁宵严手都扬起来了,又听到他下句说:“做鱼汤给你补身体!”

    乌云密布的脸上多云转晴,梁宵严强压着勾起的嘴角,摆出一副大家长的威严模样。

    其他小朋友被家长逮到,都没逃过一顿臭骂,男女混合双打。

    游弋看到兄弟们被收拾才反应过来自己也要完大蛋,于是蔫蔫地放下鱼,转过身把屁股对着哥。

    “我错了!哥哥揍我吧!”

    看似慷慨赴死非常潇洒,其实吓得两腿打颤,被泥巴围住的豆豆眼都冒出了眼泪花,嘴巴抖成小波浪,鼻子还一吸溜一吸溜的,实在是窘迫又可怜。

    梁宵严再大的气都没了。

    象征性地在他屁股蛋上抽了两把,然后就叫他洗手回家。

    游弋小小一个,有些心虚地站在那里,乖乖地让哥哥给倒水洗手,洗完再喷一圈花露水。

    这孩子打小就会察言观色,看着哥哥脸色好了就撒娇说口渴,梁宵严拿出吸管杯给他喝凉白开。

    这么多家长出来找孩子,就他一个给孩子带了花露水和白开水。

    但孩子淘成这样还是要罚一下的。

    怎么罚呢?

    梁宵严想到一种十分惨痛的惩罚。

    喂弟弟喝水时,他故意不把手放低。

    就半高不低地举着,小游弋只能踮着脚低着头,嘴巴撅成个小鸡嘴用力去吸,连眉毛都用力到皱起来,边吸哥哥的手还边往高抬,搞得他差点仰过去勃然小怒道:“我不喝了!”

    其实是喝饱了,再来一口就得撑打嗝了,那不行,他闻到哥哥口袋里有红糖粿的香气了,他还要留着点肚子吃粿呢。

    回去的路上,梁宵严左手一条鱼,右手一只娃,娃娃浑身都是黑泥,就一双小胖手白白净净,捧着包红糖粿啃得不亦乐乎。

    他走过的路留下一串小黑脚印,小脚印旁边是哥哥稳健均匀的大脚印。

    小脚印走到一半就开始乱八七糟,游弋张开小手要哥抱,梁宵严看他那身泥,让他滚一边去。

    他才不滚,知道哥疼他,抓着哥哥的腿往上爬爬爬,爬到腰时被一只大手兜住屁股,背得稳稳的,走向被城市灯火和车水马龙吞没的破旧小家。

    到家一摸,钥匙没了!

    口袋里没有,内裤上也没有,游弋这摸摸那找找,最后双手抱头:“完啦!钥匙叫鱼叼走了!”

    兄弟俩对上眼,梁宵严握着他的小脑袋晃了晃,嘴角勾起浅浅的笑,“蛮蛮大老爷,一点家都不看啊,怎么不把自己也丢了呢?”

    大老爷猛猛摇头,说我看了!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哥哥看。

    梁宵严问他干什么?

    他说哥哥才是家,我一直看着呢。

    那晚最后,兄弟俩在楼道里等了一个钟头,才等到开锁师傅来救他们。

    “咔哒——”

    指纹锁打开,游弋拉着梁宵严走进门内。

    当年破败的房子已经大变样儿,脚下铺着油润的实木地板,斑驳的墙壁粉刷一新,暖黄色的墙漆,擦拭干净的家具,挤巴巴又温馨地排在一起,各种可爱摆件和茂盛的绿植,正午阳光最充足,照在床上显得那床被子格外软蓬蓬。

    梁宵严看向游弋,小屁蛋子一副“快夸我”的表情,梁宵严伸出大掌掐着他那截细白的脖颈,把弟弟的脑袋按进自己肩窝,宠到极点地搓了搓。

    “蛮蛮大老爷,长到二十三了,终于会看家了。”

    游弋脸上微微泛红,拉着他的手得意道:“那当然,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荒野求生我都能去演一集,哥你要是哪天不小心破产了也不用怕,我能养活你!”

    给哥哥养老是弟弟最大的梦想,想到这里游弋就不自觉把胸膛挺起老高。

    他那个低开叉的衬衫简直不要太顺手,梁宵严直接伸进去掐了一把。

    “谢谢大孝子,我没那么不小心。”

    “唔!”游弋又痛又痒,扑上去把他的头发抓成瞎鸡窝,“昨晚都弄肿了,你还掐!”

    梁宵严眼尾笑纹荡漾,向后伸手兜住他,背在背上参观小狗窝。

    “家具都能用吗?”

    “挺好的。”

    “你平时怎么喝水?”

    “矿泉水。”

    老楼没法安净水器,游弋就成箱成箱地买矿泉水喝。

    “冬天呢?”

    “用热水壶烧。”

    梁宵严点点头,“挺好,还知道天冷了要喝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