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作品:《在古代当替身女配

    况且,陛下当初登基, 正值无人可用之际, 便启用了许多旧臣,无论这些旧臣之前效忠于陛下的哪个皇兄,陛下通通不在意, 只看政绩能否帮他分忧。

    也因此,即便五年过去了,朝中人心仍然不齐。

    陛下对此视若无睹,只要不耽误政事他都可以宽宥。

    然而此举无疑养大了一些大臣的心,能干大事的人心思不一定正,身居高位久了又未见过陛下的雷霆手段便被提到要职上,自然会认为是陛下需要他们,是他们成就了陛下。

    无论面上多么恭敬,心中或许仍把陛下当成以前的七皇子来看待。

    且登基后的两次科举已经为朝廷发掘了不少人才,如今朝中的新贵不少,陛下又有大力提拔的意思,新人占了位置,老臣自然倍感颓势。

    这般,怎不叫人心急?

    裴谨想到了一个京中的隐形人,宁王世子。

    宁王是陛下的大皇兄,占了长子身份,弱冠之年被封宁王,住在京中的宁王府。

    因宁王比陛下大许多,自然早早笼络了臣子,对皇位势在必得。

    然而宁王死在了齐王谋反那一年,他率兵于京外抵御齐王,却被踏死在齐王的马蹄下,死的潦草,而后京中便被攻破。

    陛下进京后只吩咐人为宁王敛了尸骨,入了宗庙,对宁王留下的一家子不闻不问。

    也因此,宁王世子到现在还是世子,不过他的乌氏血脉倒是毋庸置疑。

    裴谨在朝为官,单从他查到的消息来说,宁王世子有私联大臣的嫌疑。

    现在陛下只未出现在人前三天,其他人有所猜测也不敢轻举妄动,但倘若是九天十天都不露面呢?

    裴谨觉得陛下没有事,甚至是出宫了,见了戚妤,至于为什么没有露面,或许陛下也想趁此机会撒网捕鱼。

    陛下的心思神秘莫测,裴谨现在也有些捉摸不透了。

    饮罢茶,裴谨道:“夫人,我下午出府一趟。”

    他去解决夜里吹箫的那个人。

    戚妤点了点头,让裴谨带把伞。虽然没有下雨的迹象,但裴谨的朋友说了这两日有雨。

    钦天监那里的话还是得听一听。

    裴谨接过伞,带着人离开。

    裴谨离开后不久,裴府的管家便带着账本找了过来:“夫人,这是府上这一个月的开销与进账,京中的铺子……”

    戚妤坐在太师椅上,扶着头,她身前是一张长桌,摆着笔墨纸砚。

    厚厚的账本放在最中间,她一页一页地翻着。

    没想到,到了裴府,也逃不开看账本的命运。

    现下裴谨不在,戚妤只好亲力亲为,而裴府的豪奢也在她面前一点点展开。

    宫中。

    赵婉仪婉拒了佩玖想让她歇息的建议,而是带着她在宫中四处走着。

    醒来后,她便发现金簪不见了,那日她下水救戚妤的冒失之举,她现在想来都不可思议。

    明知自己水性不好,却还是跳入了水中。

    不过正因如此,她才没有在乌时晏面前暴露。

    赵婉仪不觉得自己那日能凭着一支金簪杀了乌时晏,见到乌时晏杀人的模样,她便明白了为什么想杀乌时晏的人那么多,前仆后继,可还是失败了。

    此事得徐徐图之。

    除此之外,赵婉仪也向昭阳殿的宫人旁敲侧击了戚妤平日的习惯,了解的越深,她心跳的就越快,便是连佩玖都感受到了她对戚妤的在意。

    于是她歇了心思,准备先将皇宫大致摸熟。

    她虽然常常入宫,可去的最多的是太后的长信殿,其他地方从未涉足。

    至于皇帝寝宫那里,赵婉仪醒来后,佩玖就傻乎乎将一切和盘托出了,让她不要出纰漏,不然娘娘不在宫中,而在臣子府的事就瞒不住了,这于娘娘的名声有碍。

    中间更是牵扯出田文善,田文善把控寝宫,心知肚明她是谁,她便是想趁着乌时晏重伤出现在他面前也是不能的。

    不过能入宫,比起之前已经好太多了。

    裴谨是傍晚回来的,戚妤刚欲歇下,准备让秋葵将灯灭掉,裴谨便携着一身夜风进来。

    戚妤听到动静,朝裴谨看去。

    裴谨问:“夫人还未睡?”

    戚妤站起身:“正要去睡。”

    裴谨温声道:“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夫人先睡。”

    实际上根本没什么事,他查出隔壁的宅子是落在国舅薄行舟名下,薄行舟是陛下生母的亲弟弟,薄家人丁单薄,如今只剩下国舅一人。

    因薄行舟的年龄比陛下还小三岁,常被人叫小国舅。

    陛下与小国舅明面上的联系很少,薄行舟又低调,很难让人想到这个人,但若论陛下最信任的人,非薄行舟莫属。

    宅子落在薄行舟名下,说是陛下的更为恰当。

    那昨夜吹箫之人便水落石出了。

    陛下想做什么,旁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裴谨知道后,静静坐了好一会儿,派人又告了几日假,并告诉管家若有官员上门拜访,一律拦下。

    他不欲参与进最近的京中事。

    裴谨说起书房,戚妤便心里一跳,蘅芜院的书房可就那一个。

    她劝道:“夜深了,裴郎去书房无人照料,若事情没那么紧要,不如在屋子里处理,我还能给裴郎侍奉笔墨。”

    戚妤就站在那儿,温温柔柔,眸光清澈地看着裴谨。

    让人不忍心拒绝。

    裴谨深知戚妤面对他一举一动都是有目的,于是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裴谨脸上一空:“好。”

    他转身去戚妤下午处理账本的桌椅处。

    戚妤悄然跟上,裴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未注意到,直到视线内出现一双柔荑正不疾不徐为他研磨,这才微顿。

    戚妤安安静静地低着头,神色柔顺认真。

    真是让人生不出丝毫脾气……裴谨在心里喟叹一声,按住戚妤的手:“你去睡。”

    戚妤闻言,没带犹豫地应下,不着痕迹地抽出手,笑盈盈地看向裴谨:“裴郎,你也早些睡,莫要太劳累。”

    裴谨已经没有脾气了。

    戚妤离开,裴谨坐在椅子上,平心静气地开始默写文章。

    两个时辰后,裴谨将东西收起来,准备在榻上凑合一晚,他习惯性地去看了戚妤一眼。

    戚妤没有睡着,她不知怎么了,身体变得很奇怪,腰肢酸软不说,身上还微微的热,心里也不平静,像有根刺一样,扰的她根本睡不着。

    她闭上眼,气息紊乱,脸上泛起潮红,像可口的苹果,脸颊鼻尖都渗出了薄薄一层汗。

    偏戚妤自己没意识到,她在抵抗着心里的燥意。

    裴谨脚步一顿,语气迟疑:“夫人?”

    戚妤的样子不太像是生病。

    戚妤睁开眼,眼眸润着一层水光,瞧着颇为可怜,她支起身子,闭上眼叹了口气:“裴谨,你给我喝了什么?”

    她这一下午,就喝了裴谨泡的茶。

    晚膳她是和秋葵一起用的,不可能有问题。

    裴谨上前扶住戚妤,冷静道:“只是热水泡的茶。”

    他泡茶的手艺是跟父亲学的,今日手边正好有茶具,他又一时冷静不下来,便泡了两杯茶。

    裴谨:“那茶我也喝了。”

    戚妤已经不想听裴谨说了什么,在裴谨扶过来的那一刹那,即便隔着一层柔软的寝衣,她也感觉到了从外到里的凉爽,似有一股清泉流入体内,浇灭了心里莫名升起的小火苗。

    戚妤认定了是茶的问题,她迷茫问:“这茶怎么管女不管男?”

    她默默反握住裴谨的手,甚至有想往他怀里靠的冲动。

    她闭上眼按耐了下来。

    裴谨不知道该做何解释,因为他不受影响,此时恰给了他认真端详戚妤的机会。

    她卷翘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珠,脸颊柔软绯红,唇瓣也红的像碾碎了的花瓣汁液,未施粉黛却尤为动人。

    且戚妤此时好像很喜欢碰他,落在他手背上的手比以往贴的都紧,他亦清晰感受到她手心出了一层汗,即便湿润,也不曾放开。

    方才还避开了他的手呢。

    裴谨试探性地将戚妤搂进怀里。

    戚妤一僵,但渐渐地放松下来,只是心中仍有忧虑。

    不可以……

    裴谨鼻尖尽是戚妤发丝的香气,他语气极轻道:“夫人是还在怨我不举?”

    戚妤顾不得身上的燥意,震惊地睁大了眼。

    !!

    因为惊讶,她拉住裴谨衣裳的那只手忽然失力,更栽进了裴谨怀里,耳朵贴在他胸膛上,听着裴谨一下又一下强劲跳动的心跳声。

    戚妤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没有。”

    不忍心伤了男人那颗脆弱的心。

    裴谨问:“那夫人为何成亲到现在都不愿意与我同床共枕?”

    戚妤嘴巴微张。

    怪不得有时候赵婉仪与裴谨的气氛会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