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作品:《俯仰流年二十春

    那时没有伴奏,纯人声。

    我很生涩,却唱得很动情,当然,从其她人的反应中能知道,并不是很动听。

    大概是受初中学校的音乐审美影响,我听歌很杂,喜欢听节奏和旋律很上头的歌曲只要旋律好,所有都可以忽略。

    在玲花的歌大众后又小众时,我盗版mp3里常常播放着“我要策马奔腾向你怀中”。

    听这句词时,我是一个草原女侠。

    我听歌的品味没少受同学腹诽过。

    温煦是吐槽最多的,但跟我一块儿疯癫唱得最多的,也是她。

    此刻ktv里,我手拿话筒,矜持地问:“最后唱一首什么?”

    沈清还手拿话筒,笑着朝我说:“恋着多喜欢,听过吗,一起唱?”

    “嗯!”

    “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让我心安……”

    “这样恋着多喜欢……答应我别再分散……”

    越唱到最后,沈清还离我越近。

    近到好像是随时可以贴近一个吻的距离。

    我垂眸看着她的唇,不自觉有些紧张。

    沈清还却退开了。

    似乎是为解答我的疑惑,她眼神看向房间里的监控。

    我抿抿唇,耳垂偷偷红着。

    回家后,一进卧室的门,沈清还便把我推到门后。

    “现在我可以亲你吗?”

    沈清还微微靠近。

    会有人在亲吻前还询问的嘛。

    不是气氛到了就自然而然吗。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答一下,“等一下。”我说。手搭在她肩膀上,微微推开一点。

    没用多少力,沈清还却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一脸幽怨的样子。

    我回头看她,摸一摸她的肩,说:“我去拿拍立得,我想记录一下。”

    “记录一下?……”

    我又重重拍她一下,“记录你送我花。”

    “哦。”沈清还长着嘴巴点头。

    我们一起抱着花拍照时,她刻意微微蹲身。

    拍完,我问:“沈清还,你多高?”

    “一七二。”

    我咋舌,“好好的身高。”

    “还有你的手。”

    视线下移——怎么会有人的手那么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头圆润,线条优美流畅。

    “手也好好看。”我下意识说。

    “是吗。”沈清还上下翻覆手掌,看我一眼。

    我的耳朵立马就红了。

    沈清还清凉的手伸过来,轻轻捏住我的耳垂,问:“热吗?不会生病了吧,脸也有些红。”

    她一步步贴近我。

    我闭上眼睛。

    原来接吻是这个样子的啊。

    像吻了一朵轻甜的棉花糖,怎么会有那么软的东西。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甚至有些头晕目眩。

    如在幻境里。

    我又开始感觉到幸福了。

    晚上,沈清还抱着枕头敲开我的房间门,开门见山问:“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

    “还是…你觉得有点快的话,我可以回去……”

    她进攻的姿态像豹子,退守的样子像兔子。

    我的一颗心像柿子一样被烘软了。

    我是没做好准备,没做好跟喜欢了十年的人,同床共枕的准备。

    但却一直在回味那个吻的感受。

    沈清还又说:“只是抱抱,不会做别的的。”

    ……

    第 21 章

    倒像是越抹越黑欲盖弥彰了。

    她怎么知道我不想跟她做点别的呢。

    我点头,问:“你睡里边还是外边?”

    沈清还说:“我都可以。”

    “那我睡外边。”我习惯侧右睡,不想睡觉的时候是背对着她的。

    “好。”沈清还抱着枕头上床。

    她的手探了过来,像在找我的手。

    我手指微微碰一下她,然后就被牵住了。

    不再是自己牵着自己的手,是真真切切的,属于喜欢的人的温度。

    “时汩。”她喊我。

    “嗯?”

    “你还想再吻一次吗?”

    “想。”

    一吻过后,沈清还咂吧下嘴,说:“好素的吻。”

    我惊讶:“不素了吧?”

    已经吻到面红耳赤了。

    沈清还像电视剧里那样,扭着我的下巴,盯着我的眼睛,问:“可以吻荤的吗?”

    “什么是荤的?”

    我不是装纯,我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取悦自己。

    但我不知道,这个“荤”的界限在哪里。

    沈清还摸了摸我的腰和小腹,我屏气凝神。

    直到她松开手,说:“这样。”

    我才敢呼气。

    沈清还又说:“摸摸。”

    “摸哪里……”

    沈清还完全不像她的名字那么清白,她的手搁在我的小腹上,作势要往下去,又好像是要往上去的样子。

    我攥住她的手,小腹因紧张而绷紧。

    门外有开门的声音。

    我小声说:“向向回来啦。”

    沈清还撤回手。

    她的刘海掠过我的额头,一阵难耐的躁动。她说:“明天去我那里。”

    “嗯?”

    “好不好?”

    “好。”我握紧了她的手。

    从这一晚开始,我终于敢梦见她。

    我的欲望像深埋的雪。

    梦见我的手伸入她的身下,梦见她在我怀里哭泣。

    第二天到沈清还独居的家时,我才终于对她抚州酒业小公主的身份有了实感。

    抚州也有双子塔,26层的江景云雾缭绕。

    我俯瞰着楼下,又细细看着房间的各种陈设,不禁发问:“沈清还,你跟我住一块儿,都是过得什么苦日子啊……”

    “也还好。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在哪里都很好的。”

    零点时分,手机没信号,屋外风云起。

    一场云雨欲来。

    我喉咙紧了紧。

    我们接了个不清白的吻。

    呼吸纠缠时,沈清还拉开抽屉,拿出一盒东西。

    为什么会有人准备这种东西啊……

    沈清还的话比我心里所想的大胆多了,她说:“我想睡你,或者被你睡,不可以吗?”

    “我先?”

    沈清还紧张到发抖。

    我的双腿也在打颤。

    “要不要先喝点酒?”

    “嗯……”

    沈清还拿来红酒杯,我们举杯碰饮,她问:“你第一次真正的喝酒喝醉,是不是和我那次?

    “嗯。”

    “所以说,是我教会了你喝酒,然后你转头就去拉吧喝。”

    沈清还吐槽我。

    “嗯……”我心虚低头。

    到醉意染上两个人的脸时,沈清还的手重新开始抚摸过来,她贴在我耳边,气息近乎灼烫,问:“自己有过吗?”

    “算是……有?”

    “那你……”沈清还别过脸去,又扭回来,盯着我,问,“想着谁?”

    我的脸唰的一下蹿红。

    “是谁?”

    对方不依不饶地问。

    “没有谁……”

    “真没有?”

    “真没有。”

    沈清还清清亮亮的眼睛忽然有些失望似的。

    我解释:“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你喜欢我,如果我想的是你,那不是很变态吗?”

    沈清还似乎是接受了我这个解释,转而却说:“可我想的是你。”

    chua。

    我心里好像有个小人在助跑,然后疾冲,在沈清还面前停下。

    我目光往下。

    包裹下也能看见,她的胸型很好看。

    手上青筋很明显,右手虎口处有两颗分散的小痣。

    我情不自禁吻过去。

    我体会到一种迷人的晕眩,在花海里,神、魂、颠、倒。

    手一路游弋,倒先攻城略地。

    沈清还的眼尾泛起红色,水光湿润。

    以前我总觉得,如果心爱的人和别人有过经历,我虽然会难受,但也能接受。

    但此刻,我却不那么能接受了。

    我不能忍受沈清還和其他人做過這件事。做這麼親密的事情。

    她的眉目淡極生豔。

    像珍貴的名畫。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性感。

    我忍不住問她:「舒服?」

    「很舒服。超級舒服。」

    我吻住她:「我也是。」

    好舒服。

    但我從未想過會同時。

    一隻刻霧裁風的手陷入我。

    白月光不是白月光,是黃月光。

    我朝下望著——

    掌控她和被她掌控都是一件令我極暈眩的事情。

    沈清还就是我的临熙城,我的小岛,我人生中独一无二的夏天。

    心理学上有一个词叫霍桑效应,即在研究者的观察中,被观察者的行为会受到观察者的关注和期望的影响,从而出现行为上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