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之别(5)
作品:《狱火焚身·天使爱欲》 然而这场火最终又烧了回来,最先挡在前面的就是同为安庆墨兰酒店竞争对手的她父母的酒店,而且就在依灵开始为墨兰辩护的时候,她父母经营的安庆酒店也被查出涉嫌卖淫,并且有直接证据显示安庆酒店与色情业合作。
公然在酒店内卖淫招妓、色情交易、以色贿赂用色威胁,相当一部分官员和各界知名人士也有色情交易的纪录,他们利用钱财物人来贿赂官员进行利益交换。
同时,安庆酒店内还暗中经营国家法律禁止的赌博行为。然而,前两年发生在安庆酒店的跳楼事件就是有人在里面赌博输到倾家荡产买卖妻女但仍欠下巨额赌债,被酒店里催债恐吓人身伤害的人员及其他债主逼得跳楼身亡的事情数不胜数,却能被一次次压下来,不受到调查,诸如此类的黑幕持续在网上一一被人曝光,引发了安庆及全国范围内的舆论关注。
不久,关于他们诬陷墨兰酒店、贪污政府拨款用于支持安庆体育赛事预算等事件也逐渐真相大白:
墨兰酒店于去年夏天免费接待并“承办”本应由安庆酒店接待和负责的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墨兰无偿地提供物资支持、赛事奖金和全国各区代表队伍出行费用以及赛后庆祝场地和一系列支出费用,这些费用本应由当地政府拨款和企业品牌赞助的,然而这些的钱却全进了贪官们的口袋里。
墨兰不仅为他们自掏腰包,就连墨非出于讨好安庆官员和宣传墨兰酒店品牌都被压下来,然而最后还落得个被诬陷,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的同时遭到反杀……
太可恨了,媒体和舆论一下子倾向支持墨兰,谴责不作为和包庇贪官的政府、讨伐本身就存在违法行为的安庆酒店——这家靠当官行政的亲属才发展起来的酒店。
不过趁此机会,墨兰被免费全国宣传了一波,所以即便被害到身陷囹圄,墨非仍为当初的大手笔感到高兴。国民一面倒的同情、支持、拥护和赞美甚过所有的广告宣传和明星炒作性的代言。
这都是那位叫方静雅的年轻女律师的点子,墨兰越来越喜欢这位聪明能干的方律师,她竟能在想方设法地帮他打赢官司的同时,还能为了转嫁焦点揭发竞争对手,把所有安于墨兰的罪名都还回到安庆酒店及其身后连带关系的强大后台,同时还能因此帮助墨兰在这次几乎跌入谷底的事件中,重新提升商业价值使得墨兰股价飙升和让他重掌墨兰所有权!
实在是一位难能多得的优秀之人。墨非很清楚,这个人有着目标明确的野心和自强不息的上进心,但是即便她非常优秀,但以她现在的能力和人脉,没有依灵的帮助是不可能知悉安庆酒店和政府官员这么多的内部机密和联系的。
墨非知道要挽救墨兰酒店,就得开始“讨伐”这些权力在手的人了,非得把他们全都搞下台才能真正避免遭遇这等毁灭性打击。
覃梦妍很清楚这点,所以她没有向艾洛及他的那些被她父母和当官的亲人陷害的“家人”求救,求他们放过自己的父母,放过她的父母等于让他们接受陷害等死。所以,她只能找那个她最恨也最害怕的男人。然而……
“现在,你只能选择跟我合作了,回去劝你父母说出真相,把诬陷墨兰的事情说清楚。供出幕后的主谋,你们覃家也不过算是帮凶,加上自首和作证,顶多判个几年。”
覃梦妍看着这个逻辑严密的女子,却感觉她最是无情,她这种说法只是表面法律的惩罚,然而背地里被她父母出卖了的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父母甚至包括她。如果选择听取那些人的话,她的父亲就必须为所有的一切牺牲自己,而她找施礼的行动已告失败,她想要保全所有家人的愿望落空。
她没有办法选择,她做不到看着父亲去死,也不想让大家都活在随时面临被杀害的死亡恐惧里。
“我想跟她谈一谈。”
方静雅看着这个不再一副无法抉择而痛苦绝望的女生散发出坚定耀眼光芒的眼睛,“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要找她谈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我不会跟她当面谈的,我要你传话,”覃梦妍未曾这般冷静语气强硬,“让我父母自首供出幕后主使承认一切罪行没问题,但你得让依小姐承诺保护我的父母家人不会受到报复。”女生看着年轻女律师轻蔑的眼神依旧没有却步,“任何利益的积累都不可能避免触犯到法律的边缘地带,我想墨兰酒店也不是全然干净的,想要我父母承认这一切,还墨兰‘清白’,而你也能一举成名功成名就,你们也必须付出,不然何来谈判?”
方静雅自觉自己还是缺少了一些东西,以至于这个跟她谈条件的女生不像此刻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态度来对待依灵。她还清楚记得两个多月前的那个生日宴会上,女生在面对依灵时那种敬仰又畏惧的表情,所以女生深知自己不可能像对待她这样“勇敢无畏”地面对那个人。
收到方静雅发来的邮件的依灵此刻正在春节旅行过后回程的飞机上,她看着旁边位置的律怡挨着她肩头熟睡的脸,想起了这几天里,她们四人一起飞到了律怡期待并计划已久的热带国家度过了一个短期的春节旅游假期。
他们今年没有去北部律怡的沈爸爸和夏妈妈那里过节,毕竟发生了华媄自杀事件后,隔阂似乎无声无息就悄然占据每个人的心头。最高兴的当属沈西城了,以往每次过年为了律怡他都要回到他双亲各自的家族里应付个没完没了。
墨非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女明星言嫣出国度假;殷璃茉年前回老家探望父母兄妹,过年倒是殷勤地跑去陪伴墨妈妈直到墨非过来;黎荔一家在三利市度过了他们第一个春节……
而艾洛,在律怡明显不想他答应厉明邀请他加入他们四人的旅行的目光中,婉拒了厉明,独自留守。然而,他这段时间根本不曾呆在空荡荡的家里,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没有停留的时间。
这个时节是他任务的高峰期:
除夕夜即将迈向新年深夜,往常这个时间段依然吵杂的居民区响起了经久不衰的爆竹声,那边刚放完这边又响起,本地的居民和选择留在这里过年的外地人都纷纷选择放鞭炮来除旧迎新,即使每年都有因为爆竹引起的火灾和伤亡事件,人们依然没有放弃这种传统的庆祝方式。
在这样的夜晚,艾洛任务艰险成功,却也身受重伤,躲在自己租住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的小房间里。
“小洛,你在老城区吗?鞭炮声好响,果然只有家里才有年味!你跟朋友去那边玩了吗?那边治安有点乱,要早点回去。我以为你会去黎荔那里过年,你应该过去她那里跟他们一起过年的!对不起,又一次把你一个人留下来了。”
艾洛一边听着手机里在国外旅游的律怡轻松愉悦的声音,一边用经过消毒的刀子割开皮肉,用镊子取出身体里的子弹。
放着医疗用品的盘子里和地上以及他的身上都是血,伤口的血淹没身上溅到的敌人的血。额头布满痛得发晕的冷汗,艾洛咬牙在仍旧保持着清醒的意识时,镇定自若地开始缝伤口,线头穿过肉体将分离的肉块契合。
做好这一切的艾洛已然大汗淋漓,满手鲜血。但他在这个过程中,依然努力把一部分注意力分到电话那边的人那里。
“律怡,等你回来了,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旅游吧!就我们两个!”
“……”
“我不会再让你遇到之前那种事的,”艾洛知道她因为上次在南部旅游时留下了阴影,恐怕除了依灵厉明沈西城他们,没有人能让她无忧无虑地出游。
“嗯,好呀。”她的声音里,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松愉快,有种伪装的开心,勉强自己答应别人。
听到手下汇报的秋娜从施礼张旻仰文昭盛姝澜邢庆于渡的春节“家庭团聚”里提早逃出后,马上赶到了艾洛租住的地方,擅自配了钥匙,买了电视冰箱微波炉加了热水器和沙发,又修好了门窗的秋娜就看到了满地沾血的医疗用具和晕死过去的男生……
他的伤口感染发炎了,身体时冷时热,秋娜在除夕夜里不眠不休地照顾着男生,听见他梦魇里喊着父母的悲鸣,他的痛苦挣扎。
女子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对她十分抗拒且冷冰冰的男生有着这样脆弱让人怜惜的一面。她忍不住在这个本该家人团聚的时刻抱住这个没有了父母亲人的男生,吻去他脸上没有意识流出的泪水,挨在他不安的胸口上,与他共眠。
新年的第一天,艾洛醒来后发现这个频繁造访自己租住所的女子已经解下围裙,把刚炒好的三碟有鱼有肉的“佳肴”摆上小桌子,“试试我的手艺,我前段时间可是一直都在勤学苦练呢,施大哥和小庆他们已经认可了我的厨艺了。”
艾洛对于她无时无刻的“骚扰”已经免疫了,既然反对无效又摆脱不了,干脆采取了中庸的无为方式。洗完脸刷好牙的男生尝了口女子的饭菜,咸淡适宜,只是身体不适的他没有平常的味觉,吃什么也不是滋味,只觉得浑身乏力,有种久病初愈的感觉。
看着完全没讲昨晚他“生病”事情的秋娜,艾洛心里明白他今天能像平常地醒过来是多亏了她的照顾。即使他根本不知道昨晚跟律怡讲完电话后就立刻晕了之后的事情。
“你从今天开始,可以‘配枪’了!”秋娜离开之前,表情难得庄重认真地看着男生,“毕竟你已经是我的左右手了。”
枪可以保护艾洛,可是秋娜清楚,配上枪以后的他,往后的任务只会更危险,像这样中枪的情况几乎是每时每刻都会发生。
……
从去年的12月开始到今年年初,东部的冬天似乎比以往的每个冬天都更加严寒,从北方转移而来的大风大雪在东部区的上空持续呼啸了将近三个月。
不过,在2月末,气温开始回升,满地积雪开始消融,结冰的河面也逐渐开裂,溪流之处流水奔涌。天气转变的日子里,纵使天空晴朗,温度却比下雪时还要更冷一些。
艾洛跟其他人一样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但和谈笑风生的大家相比,他面容沉肃一言不发,怔怔地等待着。
他隐约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那个还不是他女人的女人也是这样过了一周的生日派对,所以那个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具体哪天才是她的生日,但自跟她交往后,他就记住了那个日期。即使,她没有记住他的。
从前三天开始,她就跟一批批的朋友在外面过的生日,在娱乐场所开派对、在游艇上开派对、在朋友们专门为她举办的地方开派对……
不过今天2.28,她肯定会跟家里人一起过生日的。黎荔一家昨晚就赶了过来,一大早就跟殷璃茉一起装饰屋内,给那个喜爱大肆操办宴会和派对的女人做好庆祝生日的准备。